给那新格格做裘衣不成?您便是给做了,也得那新格格有资格穿啊!便让人挑选些好风毛,出在斗篷上御寒,便是了。”
四福晋一皱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大毛斗篷和她想的大毛斗篷并不是一回事,又挑了个胤禛喜欢的颜色试探着开口:“那靛青的大氅可收着呢?”
巧儿这回到笑了:“早找出来了,爷近来尝尝宿在这里,也好给爷替换着,那上等妆缎的面料也是极难得的了。”
四福晋心中暗骂宫斗剧害人,仔细打量了巧儿,见她还是恭恭敬敬温温和和的样子,心中有些没底儿,然后抿了抿唇,道:“想用些阿胶羹,小厨房可有?”
“常备着呢,奴才这去给您取来。”巧儿笑着应了,对着四福晋一欠身,出去了。
然后一整个白日里,巧儿还是往日恭谨干练的正院掌事的架势,晚上推脱身子不适,和荟儿换了值夜的班儿,早早回了屋里,却蒙着头在被子里掉了半宿眼泪。
西院里灯没熄,宋舒予坐在窗旁的炕上下棋,眉眼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以柔慢步进来,在炕前恭恭敬敬地一福身,道:“王爷往正院去了,上房已熄灯了。”
宋舒予捻起一枚翡翠棋子,扫了一眼黑漆漆的外头,漫不经心道:“明儿早上有热闹可瞧了。”
又道:“蘅儿要掌管年下事务,想来要劳累一番了,你让顾婆子每日准备温补的汤品,燕窝银耳都不必顾忌价钱只管用,记得给二格格带一份。”
“是。”以柔笑着应了,道:“奴婢会多加注意的,小主子本就是再聪颖不过的了,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您放心。”
宋舒予轻轻落下了一枚棋子,感叹道:“不是怕她出错,是怕她不出差错稳稳当当地准备好了,她还小,太过骄傲对她没好处,但又怕她受了太多的挫折以后没了信心,明儿你记得和荣姑姑通个气儿,让她平素多注意些。”
以柔点了点头,颇为认真地说道:“您放心。”
宋舒予反而笑了,笑容中带着三分肆意五分猖狂,另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便这样吧,我生养她一场,她若是长不成,如何对得起我这些年的悉心教导。”
又垂眸一笑:“若是对不起这教导,便折了也好。”
以柔恭敬地站在一旁,并不太敢说话。
“行了。”宋舒予一摆手,看了看屋里的西洋钟,道:“时候不早了,睡了吧。”
以柔点头应了,出去吩咐一番,捧着毛巾水盆等物的侍女排着一排侯在更衣室门口,等宋舒予进去换了寝衣之后,以柔一拍手,侍女们便鱼贯而入,服侍宋舒予洗漱了。
第二日寅时末便起了,梳洗了一番,喝了一碗冰糖燕窝粥,正坐在妆台前梳妆,青黛却过来了,见她穿着一身玉色绣绿萼梅的束腰裙,外披着一件玫红色的斗篷,细白的绒毛极衬她的肌肤和发上微微发黄的玉钗,看起来分外好看。
解了斗篷,她自顾自在熏笼上做了,一面瞧着宋舒予梳妆,一面端着阿染奉上的燕窝粥慢慢品尝。
宋舒予看着她分外纤细的腰肢,笑道:“纤纤细腰不足盈盈一握,我如今可算知道了。”这腰肢的样子可当真是让她又怀念又痛恨,只是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好看的。
青黛笑了:“能得你一句夸奖,也不枉我一个秋天没沾半点甜味。”一面放下手中盛着燕窝粥的小碗,摇头道:“这燕窝清炖出来倒是有两分清甜滋味,只是吃着这个,总是想着冰糖燕窝吃在嘴里甜滋滋的味道。”
宋舒予笑了,道:“我瞧你如今已足够受了,偶尔放肆些又有什么呢?昨儿吩咐徐婆子今儿备藕粉桂花糖糕和芙蓉月桂糕,那个味道好,让她们给你取一碟子过来,我这还有时候呢。”
青黛仔细想想,虽想拒绝,但是想到两样糕点可口的滋味和徐婆子那做点心的手艺又不舍得拒绝了,只道:“你是最会诱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