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帝师还是欣然接受了。
一则是替赵平安出一口气,二则也是起到警醒的作用。
老帝师嗔怪一般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指桑骂槐:“有什么不理解的?这是他们这些当父母的蠢笨,才害了自己的孩子,那些泉下有知的可怜的冤魂,即便是报仇、索命,也会去索这人的命,明白吗?”
赵平安点点头,神情不定,似乎还想再说什么,老帝师看他那副样子,一准儿没憋什么好屁,便白了他一眼,拄着拐杖,又走到周大人阵营那边。
确切的来说,是走到简大人身旁。
简大人眉眼一沉,不敢看他却还是能够感觉到老帝师幽幽的目光。
“老夫这些年深居简出,但也不是老糊涂,因缠足殒命的只怕不知一个简小姐吧!”
此话一出,不光是简大人,不少官员都是神思未定,尤其老帝师每行一步,手中的拐杖都敲击着地面。
“哒”
“哒”
这声音仿佛像是敲在他们心上一般。
终于,又见老帝师开口:“老夫还没有老糊涂,今日过来并非是毫无准备,刚刚既然说了不光是简大人,这话自然不是胡言,昭和四年,孔大人家中女儿似乎也是因缠足而缠绵病榻,丢了条命。”
孔大人“……”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但老帝师并不打算结束,便走边道,目如雷霆,字字珠玑,说出口的每句话都像是捅在他们心上的一把刀子:“还有李大人,昭和六年,你家十一岁的女儿因何自缢,真当此事无人知晓吗?”
李大人“……”
“昭和七年,余大人不会忘了令千金是如何病故的吧!还有张大人,听说你女儿双腿有疾,何不让宫中太医帮忙诊断……”
余大人,张大人“……”
老帝师每说一个名字就看那人一眼,被瞥到的众人均是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就连刚才的简大人也像熄了引线的炮竹一般,闭口箴言。
这些信息不难打听,常走动于各府邸的三姑六婆最是清楚,核实一下也就是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总之,在座但凡有过“案底”的,都被老帝师当众揭了出来。
但也不是谁都畏惧老帝师,不管在哪个朝代,朝堂上,愿意以身犯险以求一个不畏强权名声的向来不少,尤其老帝师退居幕后多年,威势不同于以往。
朱大人就是其中一位。
对方两个人,他们一堆人,尽管此时处在下风,但结果还很难说,万一他们赢了,他也有份功劳不是吗?
只见朱大人从人堆里走出,而后又缓缓开口:“帝师大人,您这话就有些……”
“咳!”
朱大人想说老帝师这话不妥当,但他话没说一半,就听大殿之上魏帝轻咳了一声。
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他们听个正着。
朱大人看了眼帝师,又看了眼陛下,不明其意,想着或许是巧合,便试图重新开口。
“帝师大人,您……”
“咳!”
“您这是借着骂我们的心思,维护那……”
“咳!”
三次。
足足三次。
朱大人愣了,老帝师也愣了,他们甚至有理由怀疑陛下是不是故意的,可今日朝堂辩论,按理来说陛下不会明确表明观点才是……
魏帝见众人看他,不动声色的解释道:“嗓子不太舒服。”
朱大人微微颔首,想着这只是巧合,陛下都解释了,他就也没太在意,便又组织起语言,想继续说。
不过,每每他要开口,陛下总会适时“咳”上那么一声。
而等到老帝师开口时,陛下就只是默默听着,别说是咳一声,就是别的动静也没有一声。
众人“……”
双标,这也太双标了。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