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另类的婚礼。
想到这里,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简御史。
见状,简御史心口猛地一凉,斥道:“赵大人怎么忽然提起此事?”
他这明摆着是避而不答,不过,没等赵平安说话,魏帝忽然出声:“可有此事?”
简御史不敢违抗,只能低着头,很是为难的回了一句:“回陛下,是有此事。”
但承认是一回事,狡辩又是另一回事,说到底,这都是他的家事,与旁人又有何干?
于是,简御史忽然硬气了起来,不过不是对着陛下,而是对着赵平安。
“结亲之事是臣的家事,赵大人忽然问起,又是何意?”
赵平安阖了阖眼:“下官倒是不想去管简御史与谁家结亲,也不想过问有多特殊,下官只想问一句,简家小姐是因何去世的。”
他后来查过,简家小姐就是因为裹脚才丧了命,原以为,这简大人多多少少也会因此而后悔,但从他今日所言看来,简大人非但没有后悔,反而是变本加厉。
提到此事,简御史面色一寒,语气自然也谈不上好听:“赵大人管的不免有些宽了,刚刚已经说过了,这是本官的家事。”
他三番五次提到这是自己的家事,就是不想宣之于口,毕竟,不管是因缠足而死还是后来结阴婚,两件事都并不光彩,但女儿是他的,生是他家的人,死也是他家的鬼。
说到底,人都已经走了,还提这些做甚?他又不是没给孩子找个好人家,起码让他女儿九泉之下也有个香火。
他一个当爹的做成这样,还不够吗?
“敢问简大人,以爱之名的伤害,致其亡故,也算是家事吗?简小姐听自己的父母的话,缠了足,却因此而丧命,下官实在不知简大人为何一味的维护此种行径。”
“与你无关。”
赵平安伸手指向帘子后面的那些女子:“简大人不妨看看这些女孩,再想想你对自家闺女做的事情,你还觉得自己是对的?”
对于简大人的固执己见,赵平安心中大约有那么几分想法,正是因为当初的伤害太重,简大人心里怕是承受不了,内心才会如此抗拒。
心理学可以解释为逃避心理。
但伤害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消磨,赵平安的这些话也不是只说给简大人一个人听,另外还包括了在座的每一位。
不管是刚才发表了意见的,还是没有发表意见的。
当真相摆在面前,不管是接受的了还是接受不了,你都得接受,至于有些人心理能不能承受得住,下辈子会不会都活在自责中,这便是他们的事情了。
作为一个加害者,还想什么都不付出,想屁吃呢?
“怎么?你还要在陛下面前告本官一状不成?”
“是想来着。”
“你……”
“只是想想罢了,简大人不必如此激动。”
他一个外人,去替人家闺女告人家父亲,别说以这世礼法他这种行为会被怎么批判,只看今日这情形,实在不适合再生事端。
但见简大人至今没有丝毫悔意,赵平安不免替简家小姐叹一声可怜。
人都没了,还是被自己亲生父母害的,上哪儿说理去?
只怕这简家小姐到死都以为是自己德行有亏,经受不住这缠足的考验。
说到底,还是这破习俗害人不浅。
他正愁怎么挨个打击他们心理防线呢!正说着话,便有太监禀报,说是老帝师来了。
魏帝一听,自然允了。
老帝师离开朝堂好些年,退居后院,避不见人,今日竟进了宫,实在是稀客。
只见老帝师手持一根拐杖,微弓着腰,由一名小太监引着,缓缓从殿外进来,所过之处皆有官员行礼。
最终,老帝师在赵平安身边停驻了脚步。
赵平安苦着一张脸,小声道:“老师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