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在京都,时不时要给家里去信,而被选入年节的酬神会自然也要提上一嘴,他又不是当初的姜鱼林,扮女相还要瞒着家人。
不料想因为此事,他姐竟说要来京都过一阵时日。
十二月中旬,赵平悦是中午才到的京都,此次不光是她,还带了长生,母子俩是一道过来的,就住在客房。
晚间赵平安姜鱼林回来的时候,见只有赵平悦自己带着孩子过来,赵平安还有些纳闷儿,便忍不住问:“姐,就你和长生来,我姐夫呢?”
这个问题也是姜鱼林想问的。
按理来说,本朝男子主事,女子一般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即便是出门,也会有男子陪伴,姜鱼墨跟他姐向来关系好,在家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这一次却只他姐姐一人带着孩子过来……
别是俩人吵架了吧!
“马上快过年了,家里事情也多,离得不远,我自己就能过来,哪儿用得着他送?”赵平悦解释道。
赵平安越听越觉得这其中必有原因,便从他姐怀里接过一直不老实,小腿乱蹬的小长生,一脸严肃的问:“姐,你跟姜鱼墨是不是吵架了?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我给你撑腰,他要是给你气受,大不了长生咱带走,我来养。”
听到这话,赵平悦还会不明白他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当即白了他一眼,遂道:“这都没有的事,你这孩子,脑子里不想着怎么好好读书,都搁这瞎想什么呢?这话你姐夫要听到了非得跟你拼命不可。”
也不光是赵平悦,就连姜鱼林也是看着他,没好气儿的跟着补了一句:“你下次说这话时好歹避着我些……”
毕竟他跟鱼墨是从小长在一起的亲堂兄弟,平安要拐走他兄弟的媳妇儿和儿子,他那傻弟弟知道了还不得来找他算账?怎么也要怪他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一听情形不是这样,赵平安挠挠头,又冲着他姐嬉皮笑脸:“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赵平悦瞪着他,又道:“我这次过来是有原因的。”
说到这里,赵平悦当即从身上掏了一叠银票出来,甩了两下,妥妥一副小富婆的模样。
见了这情形,见了这一沓子的银票,赵平安差点看傻了眼:“姐,你出个门带这么大一笔银子,也不怕路上被人拐了去。”
“就因为带着银票,所以我才会跟着小舅妈家的镖局一道儿过来。”
“不过也是,你来京都带这么多银票做甚?”
“自然是有原因的”,紧接着,她又道:“不过说起为什么带这么多银票,有件事要告诉你,我跟你姐夫商量了,准备给你在京都置办一处房产,这次过来就是先来瞧瞧有没有合适的地段,买上一套,估计日后用得着。”
这件事赵平安之前并不知道,信中也没有提到,所以此时听起来也有些惊讶。
“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如今住在鱼林哥这,也方便,哪里用买什么房子?而且京都的房子可不便宜,还是别再花费这个冤枉钱了。”
对赵平安来说,住哪儿都一样,而且以他和姜鱼林的关系,二人都不是会在意这些小事的人,另外再买一处房子,实在是多余,还不如拿去做生意,以钱生钱。
赵平安会这么说赵平悦早就预料到了,甚至连说辞都已经准备好,她这一次既然带着银票过来,自然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平安还小,考虑事情不会那么周到,起码在生活中的确是如此,这些事情少不得她这个做姐姐的要多跟着操些心:“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该花的钱还是要花,即便是不住,日后留着租也亏不着,赚钱置产本就是常理。”
“你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又要在此处科考,算算年纪,恐怕日后还要在这京都找个女孩儿成家,若是连套房子都没有,成什么家?再说了,日后鱼林哥也是要成家立业的,你总不好一直住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