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辈份乱点也就乱点,如今年纪还小,等日后年长些也就明白了,起码年纪差的不大,说起话来也有话题,日后熟悉了也能玩得到一块儿去,不妨事。
表面上似乎是如此。
可实际上,几个孩子玩归玩闹归闹,却还是能看得出来姜泠这孩子性格内向。
环境影响倒不大,说起来,主要还是个人原因。
小长生和鱼逸两个孩子都是大喇喇的坐着,唯独小姜泠有些忸怩,即便几个孩子已经认识了,她行事还是忸怩的很。
众人看见家里两个男孩时不时拿着木屑抛洒着玩,偏偏小姜泠不敢掺和进去,只在一旁看着。
男孩子玩她就在边上看着,想凑到跟前又不敢,只能自己拿了两个喝茶的杯子舀着木屑玩,。
那样子,可怜的很,难怪老太爷疼得跟心头肉似的。
人是姜二爷抱来的,他自然关注的紧。
“咱家也不是没养过女孩,姜雨那会儿也是咱家唯一的女孩,可像她这么内向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姜二爷叹息道。
二太太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只能说你见的还是太少,这孩子那个丧良心的亲娘,有跟没有一个样儿,平日里也没个亲娘在跟前儿看着,听说那天杀的郑氏嫌弃这孩子是个女娃,连口奶水都不给孩子喂,奶水都是奶妈子喂的……”
一提起那郑氏二太太就气,先不说拐走了老太爷这么多银子,原本姜家的家产都该是她丈夫和老大两口子来分,结果因为那郑氏的原因,平白还得多分出去一份。
多分出去一份儿也就罢了,来姜家这么久了,她自认也是半个姜家人。
同样都是姓姜,她对姜泠这孩子意见倒也不是那么大,虽然比不得家里这几个孩子,但比起郑氏却是强出不少。
她哪里知道,郑氏带走的那些钱财已经被她这几个儿子侄子侄媳妇给“劫”了去,不仅半道儿劫了,顺道还把人塞进了尼庵。
此时那郑氏,恐怕正在那尼庵里头吃糠咽菜的赎罪呢!
不过说起她,二太太心中还是各种不爽,手上忍不住揪起了帕子:“郑玉娥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不检点的赤贫,靠着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硬是进了咱的门儿,正经人家谁瞧得上她?”
可偏偏就这些不入流的手段硬是勾的老太爷将有了身孕的她纳进了门,害得如今两家分开,他们做子女儿媳的夹在中间也是麻烦。
不过她虽然有气,却也不至于怪罪到一个孩子身上。
姜二爷观她越说越激动,甚至比他这个提问的人还要愤然,忍不住劝道:“你也少说两句,孩子都在旁边听着呢!”
二太太可不管这些,撇着嘴固执的说:“她才多大,能听得懂什么?你当谁都是长生那小子?”
长生那小子虽然是个修闭口禅的,但姜家哪个不知道这孩子机灵,就是不怎么说话罢了,连二太太看着他都觉得眼热。
看了自己家极有出息的单身大儿子还有那个倔脾气的单身小女儿,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孙女,实在不成外孙子也成啊!
偏偏一个都没有,连影都见不着。
要孩子总得先成亲,要成亲总得先定亲,可这俩孩子她劝过许多遍,说什么都不肯定亲,都是个感情上开窍晚的……
一想到这,二太太忽然觉得自己心口上又被插了两刀。
二太太的这番心理建设姜二爷自然是不知晓,想想自己夫人刚才说的,的确也是这么个理儿,不过在孩子跟前说话还是要严谨些。
他凑到二太太耳边低声道:“这些话咱们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小泠就咱爹天天抱着,也没个伴儿,能不内向吗?你看咱家孩子哪个不是亲爹亲娘护着,成长的环境上就不一样……”
“不一样能怪谁?”姜二太太看着他,认真道。
姜二爷“……”
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