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崔夫子也不好在此处待着,他总觉得待在这的每一刻但凡有人说话便是在议论他,还不如回去,早些完成帝师惩罚的内容。
不过经此一事,他在老帝师心中必留不下好印象。
而在他离开之后,老帝师也让姜鱼林奉上了他今日带来的礼物,叫他呈给了王大人:“老夫今日唐突,贸然前来,这是老夫今日所绘的花鸟图,便当是今日赠你的生辰贺礼,一点薄礼,还望你莫要嫌弃。”
王大人哪里会觉得嫌弃,老帝师就算什么都不拿,只他人过来,说出去都有面子的很,自是欢欢喜喜的收下。
“帝师您这说的哪里话?这是下官的荣幸,怎会嫌弃?只是担心寒舍简陋,承蒙帝师不弃。”
“你倒是会说话。”
等到老帝师落座之后,赵平安姜鱼林便一左一右随侍在跟前,摆盘布菜皆是他二人亲手所做,老帝师也不客气,时不时的还指挥他二人拿着拿那,举止十分亲近,显然不是一日之功。
这点小细节自然都看入了众人的眼中。
若是陌生人,他自然不会使唤,这举动若是放到明面上,摆明了就是跟他们宣誓: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罩着的,就算旁人想要说什么做什么,也得掂量着来。
今日这宴会,姜鱼林赵平安怕是吃不上一顿好饭,不过这也不打紧,相较于老帝师的提携,这一点实在微不足道。
等到宴会进行的差不多了,老帝师还问赵平安:“这戏何时开始?”
赵平安看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去后头传了话,没多久,便见台上花旦老生陆陆续续从后台冒了出来,不多时便开始唱:“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
这便是窦娥冤的开头。
有陛下的推广,如今《窦娥冤》这话本子在官员间可以说是口口相传,听这第一句他们便明了这唱的是哪一出,虽不知何时改成了戏剧,却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儿。
有官员窃窃私语:“这日子怎的唱起了《窦娥冤》,戏班子可真是胡闹?”
也有人觉得:“也还好,虽不算应景,却也不至于过分。”
众人的议论声虽小,隐隐约约还是能够传入王大人和帝师的耳中,王大人不好说什么,却只听老帝师笑着道:“钧然,老夫听说这戏是平安和鱼林二人特意为你编排许久的,虽不知这两个小子为何挑了这一出,老夫却是喜欢的紧。”
这话便是替他们解围了。
王大人看着同桌坐着的帝师三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是笑着回道:“下官也很喜欢。”
两个孩子之所以编排这出戏自然是有原因,旁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他写就的话本就像他手心里的孩子,如今姜鱼林赵平安算是给这孩子做了件极合适的华裳,他自然是只有高兴的份儿。
更何况他们二人今日不仅精心编排了这戏剧,还引来了老帝师,实在是费尽周章。
要知道老帝师已经许久不曾参加过这样的宴会了,据他猜测,待到明日上朝之后,定会有不少人要谈论及此事,说出去怎么也得提一声他们王家好大的脸面。
今日的这份礼物,他喜欢的紧。
众人见着二人都没什么意见,也不好再说什么,安心看戏也就是了。
戏还在继续,唱到高氵朝处,只听那花旦一脸悲切的跪于地,口中呼着:“我死之后刀过头落,血喷白练;三伏
降雪,遮满尸前;还要山日亢旱三年,以示屈冤!”
这是整部戏剧最震撼人心之处,随着唱到此处,场景也随之变化,以光影背景来表达血溅白练、大旱三年的景象,而雪景则是以实景来代替,倒也显得是那么回事儿。
这是赵平安特意安排的,这幕布本就是特制,众人在台前也只能看到旦角的影子,而“血溅白练”的场景也布置得十分逼真,不过对比起来,还是那“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