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帝师面色如常,心里却是尴尬的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姜鱼林默默的掏出帕子,替离得最近、给他们挡住所有飞溅上来水珠的赵平安擦了擦脸,心道: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不过没等他们再多说什么,那木桶里的水便开始发生的动静,随着硝石的溶解,水面上出现了一层冰花,这也意味着水开始慢慢结冰。
直至硝石全部溶解完毕,只剩下杂质,结冰的速度也随之缓慢下来,直到不再发生变化。
看着眼前这副奇景,老帝师和姜鱼林二人都觉得异常新奇,不枉今日来此一遭,两人缓了半天才见老帝师目光如炬的看着他道:“平安,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赵平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老帝师却没有结束,而是一脸珍视的看着他,接着道:“佛法、诗词、术数、制冰,救人,我听钱智说你还弄出了一种能治衣服做被子的植株……”
“夫子说的是棉花吧!”赵平安道。
老帝师点点头:“是,你到底还会什么?”
他说这话时姜鱼林也在一旁听着,没有跟着插话,老帝师说的其实没有错,赵平安一路走来都是他亲眼看着的,经历过什么他最清楚,如今想想,这小子做的还真不少……
如何作答赵平安心中都有数,也不必他来说嘴,只管听着就行。
而对于老帝师的话,赵平安细想了想,他说的其实也没毛病,个个都是他做的,无法辩驳,这么一归拢起来他才反应过来,这几样儿都是近几年来发生的的事情。
他才来京都多久,就干了这么多事,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想着技多不压身,赵平安厚着脸皮说道:“夫子学生还会用粮食制糖。”
不过这话说出了许久仍旧得不到回应,赵平安抬头一瞧,却见老帝师微张着嘴,十分惊诧,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你刚刚说会制糖?用粮食制糖?”
“嗯!”
不光是会制,这搅搅糖在鹤溪县和鹿鸣郡早已打出了一片天,可以说这风头是一时无两。
姜家来郡里也有一年多的时间,姜大爷姜二爷两位兄弟又是极会做生意的,如今姜鱼墨也跟着学做生意,男主外、女主内,一家人拧成一股绳,生意上自然蒸蒸日上。
再加上姜家的地皮就不少,虽是在县里,却也无妨,并不影响收成,且他们家又管着收粮食,所以这粮食的用途也没人去细想,也没人去细算。
糖本身的保质期就长,在县上制好之后再运到郡里,谁又能得知这糖是粮食做的?
关键这东西也不占地儿,一盆够卖上好久。
但制糖工艺如今是姜家的秘方,他与姜家也算是有过口头约定,未经过同意也不好公布出来,所以太过具体的也不好与老帝师说起,只能含含糊糊说是粮食制成的,回头让她姐姐派人送些过来。
对于他的这个说辞,老帝师没说什么,不过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笑呵呵的,便把此事揭了过去,又与他说起了旁的话题。
但今日的这种事情赵平安却是听进了心里,回屋之后便又写起了信,自然是给赵平悦写的,便是言明此事,也给家里透个底儿,听听他们的意思。
他这一信,着实给姜家吓得不轻,还以为是闹到了上头去,没有任何争议的便让他将此法献上去。
从前,这制糖的法子刚一出世,他们就曾想过要将这法子告知官府,但又怕给自己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便不好安排,如今倒是没了这个顾虑,反倒是能够松一口气。
这些年,他们用这法子揽了不少的钱财,细算一算也有近万两的银钱,对他们而言也足够了,人不能太贪,贪心不足蛇吞象,再者说,这法子就算公布了他们也并非没有再卖的权利,且他们还比旁人又多了一分底子。
说起来,也没有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