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我跟我媳妇儿分了你想要我说什么,你说,你是不是要把她嫁给别家,比方说那吕家。”
姜海本着脸,他实在不知道他儿子的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再说了,这吕家的事情不是过去了吗,听说订下的还是山长家的闺女。
“胡说,你媳妇儿只是跟你暂时分开,她依然还是你媳妇儿。”
姜鱼墨摆明了就是跟他爹耍无赖,“我不管,反正只要你跟娘一个屋睡我就不分房。”
“那不可能。”
姜海这话一出口姜大太太就紧接着补了一句:“这话可是你说的。”
姜鱼墨一口应下:“对,是我说的。”
他笃定他爹娘不会分房。
怎料他娘十分抱歉看向他爹,说道:“大海,为了孩子,就先委屈你一段时日了……”
“???”
发生了什么?
姜家大爷眨了眨眼睛,仍是不敢相信,等反应过来时眼神跟小刀似的往他儿子身上戳。
墨鱼姜忽然打了个冷战,活了十几年,他头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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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吕两家忙活期间,整个九十月份,李家庄的庄户们是一点儿都没闲着,这个时候,正是是到了收桂花蚕的时间。
养蚕一般分为四批,春蚕,早秋蚕,中秋蚕,桂花蚕,而此次他们要收的便是桂花蚕。
这桂花蚕,其实与春蚕倒没什么区别,只是春蚕吃的叶子要嫩一些,事实上收到手的蚕茧都差不多。
光是蚕茧的预处理便要耗很长的时间。
先是将蚕茧清理干净,然后放入大锅中水煮,当水煮的差不多了以后拿笤帚搅拌找出线头儿抽丝,去掉蚕茧便可顺着线头儿抽丝拉线拧成一股,最后将抽出来的丝线跟正常的线一样去纺成布匹就行。
抽丝剥茧的由来便在于此。
因为蚕还在繁育中,所以这一批孵化出来的蚕茧数并不多。织出的布匹也不达不到拿出去卖的程度,不管是在工艺上,还是庄户们的熟练度上都需要改进、练习。
唯一让赵平安觉得欣慰的是,他当初不是让李桐留意了一批金黄的蚕茧吗?
那是野蚕和家蚕的杂交品种,事实上,等结茧之后这批金黄色的茧子瞧着颜色并不大相同,不如纯白的蚕茧颜色统一
好在这蚕丝毕竟还是细,这细微的差别不一定会被发现出来,还得将这蚕丝抽出来才知道具体的情况。
果然如他所料,这蚕茧抽出来后是看不出本身差别的,赵平安给这茧子命了名,管它叫金茧。
这批金茧量本就不多,更何况是金色蚕茧——更是少之又少。
赵平安问了李彤的老姐姐,她回说:“就这点儿蚕茧,纺出的线顶多也只能缝制几只荷包罢了。”
赵平安想着,荷包就荷包吧,没俩月就到了新年,若是数目足够,便给姜家几位太太和他外婆一人送上一只,若是有多的,才又可能轮的上他们这些小辈。
因着这些个制作工艺都是在李家庄进行,赵平安便跟着他姐姐一道儿去了李家庄。
这是他二人第二回来李家庄。
一进庄子两个孩子便闻到了一股怪味儿,也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并不好闻。
但想想近来发生的事儿,赵平安心里大概有了底儿,他确实是没想到这蚕茧处理起来味道竟是那般难闻。
越进庄子,这味道就越重。
此次来迎接的是李桐,因着他每月都会去一两趟姜家,所以跟赵平安自然是相熟的。
两姐弟并没有提前做好防护措施,便只能拿袖子捂着鼻子:“这什么味儿?”
李桐一直是跟他老姐姐一起养蚕,对这股味道早已是习惯了,自然是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