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什么。
赵平安今日还没有开过书袋,因为一些常用的书他经常都是放学堂里,并不带回去。
他嫌重。
哪怕平日里都是阿康给拎着的也不行,他自己嫌重,阿康就不嫌重?反正放了这么久都没见有丢的。
于是他进去拿了书袋跟他换了,才又数了数盒子里头的蚕,边数还边扒拉着,把要往外头爬的蚕给扒拉回去,给姜鱼林看的一阵恶寒。
好家伙,你是真不嫌恶心啊!
赵平安要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一定会回他一句:这算个啥。
想他前世小时候那会儿没人管的时候,为了给自己找点乐趣,别说是虫子了,还跟过村里几个孩子一块儿满村子到处翻砖头掀盖子。
只要盖住地面的时间够久,底下保准藏着好几条大蚯蚓,大的有三岁小孩小手指头那么粗,小的有针头那么细,他们几个孩子经常连大带小“一锅端”。
这东西惯会顺着蚯蚓拱出的虫道往下钻的,所以每每都得趁着它不注意的时候猛的下手一抓,抓住了还好,直接就塞瓶子了,没抓住它就开始在地上两头蹦哒。
有时候遇着那种半截埋在土里的蚯蚓他们还会跟这东西来一场拉锯战,人往外拽蚯蚓往虫道里钻。
当然,这种拉锯战十之八九都会将蚯蚓拉成两截。
这还算轻的,最恶心的就是他们几个孩子为了练胆儿经常会抓一大把蚯蚓在手里攥着,而且专挑大的攥,也不使劲,差不多不让它死翘翘的程度就够。
关键的来了,当你合上手掌时,好几条大蚯蚓会在你手心里到处乱钻,你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又痒又麻……
还带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他形容不上来。
最后,当然谁坚持的时间最久谁就赢了,这种游戏乐此不疲,等抓不着蚯蚓了就抓小癞□□,效果也是一样的。
赵平安也不知道他小时候为什么会玩这种恶趣味的游戏,如若放到现在再让他玩一次,他保证恶心的受不了。
回归正题,赵平安此时正拨弄着盒子里的蚕宝挨个的数数。
“鱼林哥,少一条”
姜鱼林“”怎么会少一条?
他明明叫班里人都仔细检查过的,怎么会少?后来想想夫子身上的那条还没有回收才松了口气,加上那条就对数了,刚刚他也被吓得脑子一蒙。
山长几乎每日都要逛一遍书院,毕竟这是他的地盘,他打下的“江山”,哪有主人不巡视领地的。
他不知不觉的带着那条蚕走过了教室,走过了花园,一直到午饭的时候……
山长看着那条爬到他饭盆里跟他大眼瞪小眼的蚕宝陷入了沉思。
童试有三关,分别为县试、府试、院试,三关过了才能被称为秀才。
六月,姜鱼林穿着红衣,参加了童试最后一场的院试,等到中旬放了榜才回来。
此番科考,鹤溪县不少童生参加,上至六十多岁的老翁,下至十多岁的少年。
科举一途,“死伤”无数,他们一个县虽是有五十几人参加童试,却只有寥寥数人榜上有名,姜鱼林自然也在其中。
这是姜家第一个有功名的孩子。
这些时日,自姜鱼林去郡里考试,家里不仅不让说“落”“完”这些个字儿之外,男的统一戴红帽子,女的统一别大红花,意喻着鸿运当头。
从老太太老太爷到家里的丫鬟小厮,通通都是这个装扮,赵平安看到了不少“如花”,姜家一众人这段时日也深陷被大红花大红帽儿支配的恐怖之中。
六月下旬,身着大红衣的姜鱼林父子回了县城,姜家所有人包括赵平安,全家穿红衣戴红花红帽去城门口迎接。
一家子的穿戴引起众人的围观,要多辣眼睛就有多辣眼睛。等到身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