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两日的研究,她发现问题有两个方面,首先就是出在这土地上。
李家庄的地太贫了,一年不比一年,庄子里又没那么多粪肥。不仅如此,除了种粮食的土地之外,剩下的土地也不适合种些个猪草之类的植被。
粮食用地太耗肥力了,若是再不改良,这地必是要贫死。
另一个问题就是这庄子并不适合养殖禽类,主要体现在粮食不足,草料不足和土地不适上。
她本想着种些苎麻,问了才知这土壤肥力连种苎麻的要求都达不到。
现在她想着就是先养地,用些个人和牲畜的粪便养上两年或许还能好些,或是叫他们接些手工艺活儿来做,总比让这地贫死强。
想着这些糟心事儿,赵平悦不由得两只胳膊撑在桌子上,捧着脑袋朝外头看,目光呆滞可劲儿的发愁。
赵平安一来就看到他姐这个发愁样子,忙问怎么回事,她便就着这事仔细说了一遍。
赵平安想了想,遂问道:“姐,你可有去过李家庄?”
赵平悦摇摇头,说道:“不曾。”
“那等我过两日休息陪你过去一趟,不亲眼看看总归是不行。”
赵平悦“……”她弟就这么把她的行程给定下来了?
赵平安觉得账本上记录的远不如自己亲眼看到的实在,吴嬷嬷就只一个人,也会有疏漏的地方。
这是他姐的田庄,哪有自己的田庄自己都没去过的理儿,正好他也过去给瞧瞧有没有什么改进的。
三月底,提前跟大太太报备了以后,车马载着两姐弟,另有两个下人出了姜家,前往李家庄。
这一趟,光是去庄子便是花了一个多时辰。
庄子没有围墙,没有地标,几人还没留意便到了庄户们生活的地界上,二十几家土墙垒的茅草屋就这样映入眼帘。
看着这场面,赵平安忽然觉得杜甫当年作的那首诗中所写的“公然抱茅入竹去”果然是底层人民的写照。
古人诚不欺我。
土墙是用稻草和了泥土垒的,屋顶用木材架了房梁,上头又铺了厚厚的茅草。这种房子虽说是冬暖夏凉,却不防洪,一旦洪水来了,泡的久了怕是要塌。
哪怕是到了21世纪的农村,依然还有这种土房的存在,只是很少住人,大多是扔在那里不去管它,已是破败的不像样儿了。
毕竟时代在进步,不少农村人挣了钱便会在城里安家,住进高高的筒子楼。
车马一路行来,赵平安能看的出,这里的土地确实是贫瘠。
三月份,别人家地里的小麦都长到二十公分高了,他家地里的还是食指拇指这么一扎高,只有人家的一半,收成不好也难怪。
“平安,你瞧见了吗?这麦苗比别家的矮了不少”
“瞧见了”
他们本不想引人注意,只想看看大概的情况,但现在这种情况,不叫人来问问怕是不行了。
车子在庄里农人的家门口不远处停下,赵平悦又叫了下人去喊人来问话,只拿着本账册跟赵平安讨论。
“这地,下半年可不能再种了,得养养,等人来了看他们怎么说。”
没多会儿,下人就近找了个农户出来,这里不光地是他姐的陪嫁,人也是……
那农户瘦的像个麻杆儿,穿着件两成新的半截袖褂子和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裤子,衣服下摆的边儿都磨没了。
他往马车里瞥了一眼,见是两个孩子,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是?”
赵平悦人还没下车,只从马车窗那儿撩开点缝隙,说道:“我这是庄子的主人,姓赵,你去叫你们这庄子的李庄头来回话。”
她说话是一点没客气,那农户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