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呈现出鲜明对比的便是曹荃和李熙两人了。
曹寅重病之后对曹家是个沉重的打击,即便康熙令曹荃接管曹寅留下来的事务,但他毕竟不是与康熙一块长大的奶兄弟,对于他的工作,康熙自然不会像对曹寅那般宽宏大量。
李熙也是同理,更何况曹寅的病还是由李氏族人而起,能让李熙继续呆在苏州织造的职务上已是康熙宽宏大量。
曹荃和李熙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回答完问题已是汗水渗透了衣衫。
康熙看着气不打从一处来,偏偏将其他官员挥退后他还留下曹荃:“子清的情况如何?”
“长兄神志偶尔清醒,只是身子骨已是彻底坏了瘫在床上,只能凭着仆役照顾才能行动。”曹荃肃着脸回答。
“可惜……可惜。”
虽然在折子上早已知道此事,但是想到曹寅现在的模样康熙依然不是滋味:“朕听闻曹寅幼子……病故?”
“回禀皇上,大嫂李氏许是屡次受惊,幼侄出生便体弱多病去年一阵风寒便去了。”曹荃颤声回答:“奴才等人是尽心尽力照顾,绝无大意。”
康熙没吭声,过一会儿才说道:“朕记得你有数子?”
“是的。”
“和曹顒一同唤上来让朕瞧一瞧。”
不多时,一连串小萝卜头就走入室内,为首的是曹荃的长子曹顺、后头跟着四个男孩。
康熙的目光一眼就落在最后那个圆胖的男孩身上,不待诸人行礼就指着最后头那个孩子笑道:“你过来让朕瞧瞧。”
圆胖男孩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下,随即在曹荃的示意下怯生生的往前走。
他的声音清脆,圆圆脸蛋上一笑便挤出两个小酒窝,像一颗球一般滚在地上:“奴才曹顒给皇上请安。”
“好孩子,快起来说话!”
看这孩子果然是曹寅遗留下的长子曹顒,康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和缓下来。
他示意曹顒站起身走到自己跟前,左右看了一圈之后眼眶里泪光闪动:“你与你父亲有七八分的相似!”
“是,奴才每次见到顒儿都宛若幼年见到兄长一般。”曹荃附和着。
胤禩附在胤禛耳边小声嘀咕:“可是曹谙达当年住在宫里,曹荃根本没有见过几眼吧?”
胤禛瞪了他一眼,把他脑袋推到一边。
这道理康熙自然也明白,但他仿若没有听出来曹荃的话语一般,只是笑眯眯的望着曹顒感叹:“曹顒年纪倒是和十四岁数差不多——胤禵,日后就将他留在你身边做个伴读如何?”
“哎,这个小胖墩?”
胤禵还有些不满意,可是在胤禛和胤禩冷冰冰的目光里话锋一转登时应下声来:“好!本阿哥就勉为其难收下你。”
曹顒茫然失措,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直到曹荃眉头一皱怒喝一声,他才赶紧跪下磕头应是。
等曹荃带着曹顒退下,他才不满意的翘起嘴:“四哥,八哥!干嘛要把那小胖子塞给我做伴读?还不如给胤祦呢!”
“笨死了!”
胤禩伸手弹了他脑门一下:“瞧瞧汗阿玛,你就知道了。”
一回头看着康熙脸色阴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胤禵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讪讪然的傻笑起来:“汗、汗、汗阿玛……?”
“哼!”
康熙不咸不淡的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说话只是吩咐几个儿子:“都换身衣服,咱们也出去逛一圈!”
上一回来苏州城可是没有细细逛过。
这一回康熙一半为了公事一半也是为了休憩散散心,自然是不能错过在苏州城里走一遭的心思。
胤禩大喜过望,一手抓住胤禛一手抓住胤禵,又呼喊着其他兄弟就往后院里钻去。等身后没有汗阿玛的身影,胤禵又像是条八爪鱼般攀在胤禩身上:“为什么啊八哥为什么?”
“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