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
安漾实在没办法,只能凑过来, 试图给他讲解。
她打算先从昨天试卷开始。
花苞台灯撒下柔和朦胧的光线柔, 女孩握着的笔的手指细细软软, 指甲盖很小,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浅粉, 十个干干净净的小月牙。
安漾说话说快了,咬字就会有很轻微的l, n不分,是很多南方人的通病, 为了避免,说到那些字眼时, 她都会刻意放慢一些, 努力的把每个音都发准。
水乡口音, 软软糯糯,她讲得很认真, 仔细,乌黑的发丝垂在脸颊旁,散发着一股清甜的果香。
皮肤白里透红, 和他冰冷苍白的肤色不同, 是一种很健康, 很可口的奶白, 透着淡淡的红,
少年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
沉默不语。
心里涌起一股奇异而陌生的燥热。
明明, 已经靠得那么近, 他却似乎还想,再更近一些。
……
“作者离开故乡很久,所以很想念自己家乡,想念小时候吃过的李子,所以会觉得格外甜。”
安漾完全没注意到他表情的细微变化,依旧低头,给他讲着试卷,忽然福至心灵,和原燃打了个比方,“就,就比如原燃你,现在住在湳安,是不是也会经常想念自己家人?”
原燃面无表情的摇头。
毫不犹豫。
安漾,“……”
她刚才可能真是急傻了。
居然会问他这种问题。
原燃来安家也有大几个月了,但是,安漾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和家里人通电话,一次也没有。
安漾记得他父亲刚去世不久,她母亲身体据说也不好,按道理,应该正是需要儿子在身边陪伴的时候……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把独生子送来千里之外的湳安。
而且,也从没有人过来湳安看过他。
安漾抿了抿唇,决定不再想这个令人不怎么愉快的话题。
折腾着,终于给他讲完了一整套题。
安漾瘫倒在了沙发上,随手捞了一个皮卡丘玩偶在怀里,有气无力道,“稍微,休息一下吧。”
也不知道她这么费心解释,说得喉咙都干了,冒烟了,他到底听明白没有。
怀里玩偶忽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拽走。
“诶?”安漾怀里一空,以为他也喜欢这个玩偶,想抱着,就任由他拿过去了。
却见原燃一转手,随随便便将玩偶抛去了一旁的架子上,然后,身旁一重。
他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了,取代了那个玩偶的位置,紧紧挨着她。
随后,似是满意了。
原燃不再说话,从那盘子巧克力中,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吃那么多甜食,半点不见发胖,热量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
虽然看着高高瘦瘦,但是,他其实挺重,安漾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原燃发烧后,在沙发上和她挤着睡着了,压得她都喘不过气来。
果然还是男孩子……骨骼重量,就根本不是她能比的。
原燃似乎对她这次做的白巧很满意,微微眯着眼,桃花眼里不见平时冰冷的戾色,专心致志的咬着巧克力。
完了……又来了,这种猫一样的神情。
好想摸摸他的头发,刚洗完的,半湿不干,她知道,那手感出乎意料的柔软。
他盘腿坐着,漆黑的发梢落在少年白皙的颈窝里,毛绒绒的。
以前她家养过一只小猫,翻着肚皮被她撸毛时,舒服得眯着眼,轻轻喵呜叫着。
和他现在的神情……真的有几分相似。
可是……原燃会同意吗?
绝对不会同意的吧。
这种“非分之想”。
普通男生,应该都不喜欢别人碰他头,别说是原燃这种脾气,戒备心还极强的类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