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还有家里的事情,就得托付给母亲和你照料,免不了让你们多辛苦些了。”
贾敏说罢,林如海颇为动容,握着她的手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知晓你舍不得孩子,不过鲁东也不远,一路坐船来回,一个月尽够了。你把琅哥儿带上,他去岁中了举人后,诸葛先生便说需要多游历,不能再一味的闷在家中死读书了。再说路上多个人照应,我心中也放心。”
“堂兄那里,我刚刚已经与他说了,这会子估计堂嫂和琅哥儿也知晓了。只是墨姐儿恐不知情,还需要你告诉她才是。至于别的,若是玩的开心,就多住几日;若是不开心,随意找个理由回来便是,咱们也不求着他家什么。”
贾敏自然无有不应,夫妻俩细细商量了半日,才敲定了随行的人员。
第二日早膳后,贾敏觑了个空儿,悄悄和林老太太说起此事。林老太太年纪大了,心肠也越发软了,听说这事儿后很是赞同,一口就答应下来,还劝贾敏安心,孩子们必能照顾的稳稳当当的。
既然诸事妥当,萧家那边又情况紧急,贾敏等人也不拖拉,三日后便和萧氏等一同启程,坐上了去往鲁东的船。
林如海是巡盐御史,萧氏嫁的又是扬州刺史,两位官夫人出行,坐的自然也是官船。一路畅通无阻,又是日夜兼行,顺风顺水的,不过五日就到了鲁东的地界儿。
萧氏的娘家大哥萧楠和苏白二人,已在渡口等候多时了,见到叶家和林家的船到了,当即就安排了仆从马车,稳稳当当的接回了萧家。
萧氏是鲁东的大族,传承了近千年,根深叶茂族人众多,在当地有萧半城之称。一路走来,沿街所见的铺面宅邸,多挂着萧字,倒是令林清夫妻两个心中忐忑,唯恐自家被看轻了去。
贾敏见林母一双手都攥的发白,忍不住低声安慰道:“堂嫂莫要担忧,一直都是他们求娶咱家的姑娘,只管摆好架子就是了。再说咱们墨姐儿琴棋书画,针凿女工,管家理事,模样性情,哪一样不是顶尖儿的,配他家是绰绰有余了。”
“他们萧家是世家,咱们林家也是姑苏的名门之后,家世门第儿,处处都是妥当的,您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万事有我呢。”
林母闻言,方才从忐忑中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只是到底是第一次登门,心中难安罢了。”
贾敏见她脸色好了些,忙令清和倒了杯茶,亲自端了递给林母:“堂嫂润润喉吧,打起精神来,咱家孩子是不差的,倒是我们做父母的,要拿得住架子,别被人看了笑话。”
喝了杯热茶,又和贾敏说了会儿话,林母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些。见着外面的房屋街道,与江南大不相同,也挑着感兴趣的问了问,倒是不像刚刚那般脸色发白了。
待到进了萧家门,林清和林琅自是跟着萧楠去了外院书房,而贾敏等一众女眷,则是在苏白的带领下,去了内院看望萧老太太。
萧老太太今年已经八十有六,膝下儿孙成群,一辈子享尽了荣华富贵,唯一不顺心的,便是长女早逝,只留下了个外孙孤苦伶仃。
苏家在自己女儿过世不到一年,就迎了继室进门,还纵容继室苛待自己的外孙。萧老太太每每想起,都痛恨自己有眼无珠,选了这么个人给自家女儿,心中郁结不止,身体也就每况愈下。
萧家人自然知道她的心结,都对苏白多有照顾,可以说苏白长这么大,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萧家渡过的,只名义上还姓苏罢了,实则已经是萧家的人了。
如今萧老太太大限将至,旁的都不担忧,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苏白的后半生,这才厚着脸皮,提出要见一见林墨。
萧大太太曾氏在仪门处等了许久,见了众人后互相见了礼,这才领着往正院去。
曾氏未出嫁前倒是见过贾敏,不过那时候贾敏还是个奶娃娃,如今也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两人边走边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