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有些心大了。
刘姥姥这次特地点了她陪着,也是为了敲打敲打,免得哪天她一个下人反倒看不起主子来了。如今看来成效颇佳,荣国公府的排场果然镇住她,李嬷嬷这段时日的浮躁也瞬间消失了。
后期双胞胎的洗三、满月均是热闹非凡,京城里多少年没有出过龙凤双胎了,许多人家都想要来沾沾喜气,倒是让贾史氏十分高兴。
贾王氏纵然内心不喜,可面上王熙凤不仅仅是她的侄媳妇,还是她的外甥女,当然也不会失礼了。要知道如今她还有一个闺女在宫中,一个儿子未娶妻呢,大面上总不能有什么纰漏,让外人说三道四。
满月礼后,天气也回暖了,刘姥姥带着去年留下的玉米种子并丫鬟婆子,包袱款款的去了庄子里,种地。
这玉米可是王狗儿一家发家的根本,银钱虽然很重要,可是如今这世道,权利和地位才是最主要的。王狗儿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如今就只等着刘姥姥把种子种出来,秋季收获的时候就把消息报上去。
因着刘姥姥上次在王熙凤生产时出了大力气,贾琏对他们一家都十分感念,连带着对王狗儿也客气了许多,这大半年时间经常会带着王狗儿认识些京中的官宦子弟。王狗儿虽说以前接触的少,可是他拉得下脸,软的下腰,再加上不缺钱,倒是也有了几个能说得上话的酒友饭友了。
王狗儿一直混迹在这些人中,就是为了找到个往上递信儿的实在人,到时候玉米他们是种出来了,可却到处寻摸不到,愁的不行。
刘姥姥有天偶然得知了他的想法,心底是大大的无语,问道:“咱们凤姑奶奶家你忘了,那府里的大老爷好歹是一等将军,可以直接奏请面圣的。这事儿你别管了,到时候我去求求凤姑奶奶,让她说和,保准能成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便是他们也能得不小的好处。”
自从玉米出苗,王狗儿就已经为这事儿发愁了,眼看着丈母娘接过了重担,他立马眉开眼笑的奉承道:“我就知道还是娘您最有办法,您就是咱家的定心针,就是咱家人的主心骨啊,要是你不管这些,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姥姥没好气的听着这日常一夸,摆摆手打发他走人:“你且回去吧,把我准备的那包新鲜瓜果蔬菜带上,送到荣国府姑奶奶那里,跟她说我过几天去跟她看她,这几日正忙着。”
王狗儿听得撵人,也不恼,拿了东西就准备走,又被刘姥姥叫住:“板儿最近读书怎么样,你和你媳妇的规矩学的如何了?万一这东西真能管用,到时候咱们可能是要见圣人的,万不可大意了。”
“亲娘哎,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您闺女您还不知道,上心着呢。自从您跟她说了这事儿后,每天早早晚晚的都要练一遍呢,还拉着我一起,保准出不了差错。板儿也不错,前儿书院里的先生还夸他了呢,说是他有灵性。”
“你也别光顾着儿子,青儿那里也得上心。你看看人家凤姑奶奶家的巧姐儿,再看看咱家青儿,她比咱们青儿还小了一岁呢。”
刘姥姥挑剔的话没说完,王狗儿就回到:“放心吧,虽比不得人家那大家小姐的作派,咱家姑娘如今也很能看得上眼了,如今正跟着请的女先生学三百千呢。”
听得这话,刘姥姥这才作罢,放了王狗儿归家。
转眼玉米已经开始包浆,刘姥姥选了个好天气,坐着马车来到了荣国府里。先是去拜见了贾史氏,说了好半天话,这才抽出空来了王熙凤的院子里,两人屏退下人,悄悄说了半个时辰的私房话。
刘姥姥走后,王熙凤抱着龙凤胎,带着巧姐儿就去了东大院,给邢夫人问好请安。贾赦听到孙子孙女都来了,忙不迭的叫人把孩子抱去给他看看,王熙凤自然从善如流,带着孩子去了书房。
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第二天贾赦就骑马赶去了王狗儿家的庄子,围着那一亩地的玉米来回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