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说话,却强硬地别过头,只吐出冷冰冰的一个字:“哦。”
不止是因为在背书这件事上自尊心受到羞辱,更是因为上次旅游过后,容凌突然有一天才想起那夜似乎自己生病还被她强行喂药的经历,真是毫无尊严可言。
新仇加旧恨,容凌一个字都不想同白臻多说,更不愿多看她一眼。
偏偏事与愿违,当天班主任老周以本学期已经过去两个月为由,换了次座位。
而容凌和白臻两个本班难得的两个尖子生,自然是众星拱月般,坐在全班最中间的位置,成为同桌。
看着两人并排而坐,老周甚是满意,胖胖的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拿教尺拍了拍桌:“都安静,换位置是为了让你们更好地互相学习,不是让你们互相说话的,都学学人家容凌和白臻,人家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谁知他话音未落,班上便发出心照不宣的低低笑声。
容凌和白臻向来不合,她俩有话说那才怪了。
容凌视这些笑声无物,埋头看着期中考试的试卷,欲哭无泪。
从白臻的角度无意识看去,少女的小嘴噘得都能挂上一个油壶,长长的睫毛遮住眸中神采,就连粉腮也不自觉微嘟着。
她的桌上赫然摆着一张语文试卷,上面红笔标注的分数大得显眼——92分。
满分150,90分是及格线,容凌差一点就不及格。
白臻执笔的手微顿,忍住了自己想要戳一戳她粉白脸颊的冲动,继续做题。
容凌面无表情地趴在桌上,整个人就像是只被霜打过的茄子,就连头顶往日生机勃勃的呆毛此刻也耷拉下来。
好难,语文真的好难,找病句难,古诗词难,理解难,作文更难。
甚至身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古代人,连文言文她都觉得好难。
然而容凌还不能放弃,因为纸保不住火,白臻被发现真实身份和自己被赶出家门都是早晚的事,她倒不如提前做好打算。
根据前世的记忆,白家除了白臻这个女儿外,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
跟白臻不同,白家那个儿子,可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好吃懒做,吃喝嫖赌的事没少干。
要是将来真的身份暴.露,容凌自认没有那么伟大,会帮着她的亲生母亲伺候自己这个便宜哥哥。
容凌打算逃,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她在地理书里的世界地图上某个位置画了个圈,决定抛下这些与自己无关的琐事,去国外留学,不过在此之前,得想办法再多从容家父母那儿捞点钱当做自己的老本,容凌可受不了过苦日子。
除此之外,当然还少不了优异的高考成绩。
只是——容凌再次看了眼面前的语文试卷,悠悠叹了口气。
她无意中瞥到白臻桌上的语文试卷。
146,全级最高分。
容凌的眼神更加幽怨了,默默将自己的卷子折好收起来。
她浑然不知自己一会儿蹙眉叹气,一会儿又忧心忡忡的模样全部落入白臻眼中。
白臻就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挠过,心头泛起莫名的涟漪。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依旧是只有两人的教室。
容凌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古文背诵,好不容易啃完《离骚》,还有更佶屈聱牙的《逍遥游》等在后面。
容凌之乎者也,磕磕绊绊,背起来舌头和牙齿就跟打架般,半天也囫囵不出一句完整的,她终于忍无可忍,啪地一下将书合上,赌气般将课本反扣在桌上,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像是只生闷气的河豚。
白臻转动了下手中的笔:“其实……”
容凌陡然出声打断她的话:“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又道:“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白臻一句其实我可以帮你卡在喉咙,眉宇间的浅淡的笑意也一寸寸结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