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永琰这话说的狠,但是他到底还顾念着一丝夫妻情分,等到出了正月,喜塔腊氏的胎像稳住了,这才让鄂罗哩去把要让福嬷嬷出宫的事儿给她说了。
喜塔腊氏听到这传话之后,当下就脚下一晃,差点晕倒在榻上。
“你,你说什么?”喜塔腊氏嘴唇颤抖,站在一边的福嬷嬷也脸色煞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鄂罗哩。
鄂罗哩自己心中也叫苦,这可真不是个好差事,可是这到底是阿哥的亲口吩咐,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十五爷说,福嬷嬷是福晋的乳母,劳苦功高,总在宫里服侍也不像样,还是放出去荣养才是正理。”鄂罗哩老老实实的重复了一遍。
喜塔腊氏被气的不轻:“福嬷嬷是我的左右手,如今我怀着身孕,这后宅的事儿,都由福嬷嬷掌管,让福嬷嬷出宫,谁来帮我掌管家事?怕不是你这狗奴才胡言乱语!”
鄂罗哩心里都快哭了,夹在两个主子中间,这滋味是真不好受啊,但是他该说的还是得说:“十五爷说的,没了福嬷嬷,还有两位格格,倒是福晋总览,让两位格格加以帮衬,一定不使福晋劳累。”
喜塔腊氏听见这话,脸瞬间变得煞白,只觉得满心惊惧,牙关都忍不住咯咯作响。
十五爷,十五爷竟然要抬举那些妾室,夺了她的管家权!
那她岂不是和八嫂一样了!
“这,这不可能!十五爷不会这么对我的,福嬷嬷是我乳母,我不能离了她!”喜塔腊氏这会儿已经有些疯魔了,她一手紧紧拽着福嬷嬷的袖子,有些疯狂的对着鄂罗哩高喊。
鄂罗哩叹了口气,垂眸道:“福晋,奴才也只是过来传十五爷的话,还请您不要叫奴才为难。”
喜塔腊氏冷笑一声:“叫你为难,你算个什么东西!此事我自然会与十五爷商议,就不劳你操心了。”
鄂罗哩面上露出为难,十五爷吩咐了,今日必须把福嬷嬷送出去,可是看着福晋这样,他也不敢太过逼迫,只能点了点头,闷头出去了。
等到鄂罗哩离开,福晋原本强撑的身子这才晃了晃,似是要倒下,福嬷嬷急忙扶住了她,如今福嬷嬷脸上已经是满面泪水:“福晋,您何必为了奴才这般,十五爷既然看不惯奴才,那奴才出去就是了,只要福晋能好好的,奴才怎么样都行。”
喜塔腊氏白着脸,手里依旧紧紧攥着福嬷嬷的袖子:“十五爷这不是冲着嬷嬷你来啊,他这是冲着我来的,嬷嬷是我乳母,若是让人知道了,我的乳母就被人这么赶了出去,我日后还如何在宫中立足!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要抬举那些妾室,他莫非是疯了不成!”
最后这句话,喜塔腊氏说的有些撕心裂肺,嬷嬷听着也觉得心酸,抱紧了福晋,哭着道:“福晋,您别难过,这里头必然有什么误会,咱们说开了或许就好了,十五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一说起这个,喜塔腊氏这才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立刻看向福嬷嬷,大睁的眼中似乎隐隐含着血丝,看起来十分可怖:“说的是,十五爷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对我,嬷嬷快去找人打听,看看是否有人在十五爷跟前挑唆了什么。”
福嬷嬷流着泪点头,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了喜塔腊氏:“福晋,这是奴才从广济寺里求来的平安符,您带着,或可压一压这宫里的鬼祟。”
福晋颤抖着手从福嬷嬷手里接过这个荷包,心下一软,顿时痛哭不已:“嬷嬷,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待我更好了,我决不让你离开。”
福嬷嬷红着眼睛拍福晋的后背,也没应,只柔声道:“福晋,这次不管事情如何,您一定不要和十五爷起冲突,要好好过日子啊。”
喜塔腊氏听出这话里的不祥,但是却有不敢深想,只能抱着福嬷嬷,哭的喘不上气来。
**
永琰一回府,鄂罗哩就把福晋的态度给他禀报了,永琰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