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但如果要把事情说得清楚明白,又涉及另一个问题:倘若否认了顾易他哥是那个旧情对象,她到底要从哪里找出一个并不在这个世界的前任?
卢皎月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虽然不知道顾易到底怎么把逻辑圆上的,但是放任这个误会好像也影响不大,就是委屈顾易他那个早死的大哥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卢皎月:对不起了,大哥,委屈你了!
大不了今年祭祖的时候,她给对方单独多上一炷香。
……
这件事虽然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卢皎月对那几封信到底是怎么被看出来的还是耿耿于怀。
但那天顾易明显一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的样子,卢皎月不好追着问下去。
等过了一段时间,觉得顾易大概把这事揭过去了,卢皎月试探地提出了再看看那几封信。
——有什么问题,她自己找总行了吧!
看着顾易的神情微顿,卢皎月还是退让了,“也没什么要紧的,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你若是不愿意……”
顾易摇头:“不,没有。本来就该月娘你收着的。”
顾易带着卢皎月去了看了信。
但在找到那些信的纰漏之前,卢皎月先看到了被顾易和信件放在一起的画轴,毕竟就体积而言,还是后者更显眼一点。
注意到卢皎月视线的落点,顾易将那画轴往前推了过来。
他略微垂了下眼,低声:“本来该更早给你的。但是我的一点儿私心,一直留到了现在。”
卢皎月愣了愣。
她征询地看了眼顾易,
在对方默认的许可下,将那个画轴一点点展开。
等打开了一半,看到画中的人之后,她动作就顿住,不由地抬眼看向顾易。
顾易努力让神情显得平常,但是眼神中还是露出几分紧绷。
卢皎月怔然。
一些模糊零碎的画面从记忆里浮现出来,她这才恍惚,原来不是“偶遇”啊。
……怪不得每次碰到人、对方似乎都穿得很鲜亮的样子。
她有点想笑,但是记忆随着时间褪色,当时的人也早已长眠于地下,那点微薄的笑意只刚刚升起,又被一些更沉重的东西压了下去。
卢皎月最终抬手,一点点将那并未展开的画轴卷了回去。有些东西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又何苦去从缝隙中一点点翻找那些注定会消磨掉的痕迹?
顾易见此情形,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
但卢皎月却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你要画我吗?”
顾易一愣,未开口的话塞住了。
卢皎月轻轻弯了弯眼。
不必那么“宽容”,你想要的、我都愿意一点点补给你。
她拉过顾易的手,指.尖从缝隙中穿过,手指轻轻扣在对方手背上,“也可以找画师来,画你我二人。”
顾易怔神了良久,一点点收紧手指握住。
十指相扣,他哑着声,“好。”
少顷,又低道:“……还有青奴。”
卢皎月愣了下,莞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