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官家极是热闹,虽则是为了上官睿升官,但是多半还是因为上官睿乃沈矜妹夫,故而特来送礼攀关系的。
沈婉琴看着一沓单子送进来,不由得道:“他们倒是舍得。”
这单子上送了不少好东西,平日里听都没听说过的,看起来就名贵。
黄莺笑道:“这些人就是狗鼻子尖,知道大舅爷和二舅爷现今炙手可热,现在这是变着法儿的送给您呢。”
婉琴的公公上官长史以前是三公主的长史,后来因为受到先皇责罚,到底一直没有起复,好在她相公得力,如今年纪轻轻,做了四品的侍讲。
只是,她同黄莺道:“我原本想着同长嫂关系好,想把咱们家的小姐嫁过去,只长嫂要了卢修的儿子。你说这到底还是看门第的。”
自己的女儿也不比那卢文雅差多少,老大阳哥儿不成,那蕴哥儿也可,连太太都同意,但是大嫂似乎也没那个意思。
黄莺则道:“依奴婢看,恐怕是的,虽说大舅奶奶出身是寒门,但是她现在是沈家的当家奶奶,出去外面,代表着是沈家,自然不一样了。就像云梦小姐,已然和齐国公的世子定了亲,就看这两桩婚事,您也该想明白呀。”
“你说的也是,原是我没福气罢了。”
黄莺劝解道:“小姐您可千万别这么想,您的福气比谁都大呢,现下咱们大爷可是京官四品,也不过才三十五岁,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和旁人比起来是很不错了,但是和沈家比就差远了,婉琴对上官睿原本是很满意的,但是儿女婚事皆被娘家瞧不起,她就有些心里郁郁了。
这上官睿和妻子沈氏一向好,也知道妻子的心事,晚上回房,便知晓了,他哄着她道:“依为夫看,有一人也不错,并不一定要是蕴哥儿才行。”
婉琴看向他,“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上官睿笑道:“杨恂。”
恂哥儿是杨泽的儿子,杨泽和毛舜之间的关系上官睿很清楚,别看这个时候去边远地方做官,但是日后升官也是常事,再者他和杨泽关系其实非常不错,甚至一开始他和杨泽关系更好。
婉琴却摇头:“谢氏可不成,她要是做我们姐儿的婆婆,我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再者,杨泽和毛舜,嗯,还是算了吧。”
看来妻子是不满意,他背着手转过身去,“咱们同僚的儿子,你也看不上,不是嫌弃东就是嫌弃西,你要知道,如阳哥儿或者蕴哥儿那样的人凤毛麟角。”
说真的,谁不想要女儿嫁的更好,但是你想选更好的,旁人不是也想选更好的,这不就跟简单的道理吗?
就像那卢修,出身范阳卢氏,略微聪明一点,成就机会比他大太多了。
所以卢修之妻沈婉君和沈矜不过是族亲,但是沈矜愿意阳哥儿娶卢修的女儿,年少时,少年们高谈阔论,不论贫贱交朋友,但是事实是,有背景的人就是比旁人走的更远。
夫妻二人偏偏都知道这个道理,婉琴不免道:“说来我大嫂对我倒是真的不错了,只是亲上加亲,明明就是一件好事。我上官家家资丰厚,乐姐儿生的自然不必说,知书达理,样样都好,我只是不忍心她被糟蹋了呀。”
谁不是呢?
上官睿叹气,“你也甭想那么多了,明儿是你大嫂寿辰,你可以跟大嫂说说,她认识的人总比咱们多。”
“你说的是。”
沈婉琴次日回家回的极早,她哥哥现在已经是国公了,门第全部都换了,已经不是和以前一样的小宅子了,朱漆大门打开,早就有迎客的人用轿子送她到了二门,婉琴只觉得每次回娘家都兴师动众,家变大了,人倒是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
进来花厅时,便看到了长嫂和太太陆氏都在,说来奇怪,长嫂倒是越生越年轻了,以前的时候总觉得长嫂生的清雅,和哥哥相比,总觉得有些配不上,现在看起来嫂子年轻,雍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