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村, 夏家。
夏老爷无力地靠坐在堂前,他年纪不小了, 身上还有旧伤, 一夜折腾让他身心俱疲。
夏夫人坐在他身旁,手上紧紧攥着一张符纸,脸上写满担忧, 眼也不眨地盯着大门。
夏夫人另一侧坐着巧娘, 她怀里揽着头一点一点打瞌睡的幼娘, 跟夏夫人一个表情, 盯着大门。
东哥儿提着家里的柴刀,站在靠门口的位置,目光警惕地守在家人身前。
昨夜不知道怎么回事, 家里的老仆老余头,突然变成一副怪模样,见人就抓见人就咬, 夏老爷警醒, 听见动静起床查看,正见老余头将这两年新招的下仆葛蛋子撵得满院子跑。
夏老爷见多识广, 见老余头面目狰狞皮肤黑紫, 顿时觉得怕是得了什么怪病或者染了瘟疫, 不敢去碰他,喊了也是听见动静起来的王武一起,手持长棍想先将老余头打晕,然后捆起来再图后事。
两人起先收着劲不敢下狠手, 怕把老余头打坏了,结果一棍子下去,老余头啥事没有,嘶吼着一爪子将夏老爷的棍子差点抓烂了。
两人这才察觉不对,老余头一个年老体衰的老头儿,力气竟然大的不像话,整个人简直变了副模样,像是什么怪物。
夏老爷不敢轻忽,招呼着家里的男人一起,想将老余头拿下。结果那个葛蛋子,不但不敢上,还撒腿就跑,说要去报官,他们夏家有瘟疫。
这话可不能乱说,夏老爷顿时急了,刚想叫东哥儿去拦他,葛蛋子迎面撞上一个人,惨叫一声就被按倒。
夏老爷等人吓了一跳,想去查看,又被老余头拖住,巧娘壮着胆子绕到不远处去看,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爹、爹呀,桂花在啃葛蛋子的脖、脖子,吸血咧......”
“啥?!”夏家所有人都不好了,夏老爷急道:“你瞅瞅桂花,什么样?”
巧娘不明所以,但听话地仔细看了看,哭丧着脸冲夏老爷喊:“爹,桂花脸肿了,又黑又紫,指甲老长。”
夏老爷一听,这不就跟老余头一样吗?桂花吸血,老余头难不成也吸?这事太怪了,怪得他都不晓得怎么解决,老余头是家中老仆,他不能把他杀了,不下狠手,老余头打不痛打不晕,又不能让他近身,一时间陷入僵局。
恰在此时,桂花已经吸足了血,爬起来时,空洞的白眼仁对上了巧娘的视线,她嗅了嗅,嘴一咧,唇边血糊糊一片,对着巧娘就冲了上去。
巧娘懵了一瞬,一声尖叫,拔腿就跑,她不敢往屋子里跑,夏夫人和幼娘还在屋里。
夏大郎急得大叫一声,东哥儿急了,不管不顾一棒子打在老余头脑袋上,将棍子都打断了,硬生生将怎么打都不觉得痛的老余头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东哥儿立刻跑去救他娘。
他武器没了,顺手抄起靠在墙边扫雪的大扫帚,劈头盖脸朝桂花打,这点劲道对已经变异的桂花而言没有任何威胁力,她嘶吼一声扭身扑向血气更旺盛的东哥儿。
东哥儿习武多年,勤奋又认真,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飞身躲过和桂花周旋起来。
“别留力气了,先打!”夏老爷见东哥儿棍子都打断了,老余头点儿事没有,爬起来力气依旧大得不得了,顿时心觉不好,就算是个壮小伙,头上挨一棒子也得晕半天,别说老余头这老头子了,这哪像瘟疫或者疯病啊,哪个病人有这把子力气,莫不是什么精怪附身吧。
夏老爷一发话,几人顿时不再留手,用足了劲朝老余头身上打,越打他们越惊恐,因为怕伤人没敢用刀具,都拿的棍棒,老余头身上都被打得凹进去一块一块,明显骨头都断了,竟然还跟感觉不到痛似的,爬起来就要咬人。
“这......这是怪物。”王武道:“我去拿刀。”
王武走出还没两步,跑回门口偷偷观察的巧娘惊叫出声:“站、站起来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