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道远眼见安王世子随时都要厥过去,他刚忙上前,先喂了安王世子一粒药,再让内侍取银针来,当众给安王世子扎成“刺猬”,他一边擦手一边说,“世子保重身体。”
安王世子定定地瞧了容道远半晌,“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他目光在王玲珑和容道远之间转了转,忽地冷笑起来,“难道你也……我是万万想不到我媳妇竟有这样的本事!”
眼见太子的表情都微妙起来,南瑾平挺身而出,“世子当时想除掉我俩,这就贵人多忘事了?”
安王世子不说话了。
众所周知,安王世子看似温和有礼,实则杀心颇重。
王玲珑侧头,瞄了眼温大,人再次会心一笑。
安王世子则忍不住攥拳,又气得差点发抖。
如果他身体康健,他也不会气到当场失态。当然,若非他重病,身体看似垮了,他媳妇也不会答应温大……他真气死了,倒便宜了这对……狗男女!思及此处,他居然诡异地平和了下来。
太子看出安王世子不会当场气死,便干脆把军师诸将都叫了过来,大家一起商议。
话说礼王手握秘药,本人在医药方面也确实有点建树。
他肯躲到大晋最南端,自然提前做了完全的准备。不过他本人安然无恙,不代表他的属下他的兵都平安无事。
疟疾加霍乱,是标准团灭配置。要不是容道远是个经验丰富的挂逼又及时赶到,太子那边能减员三分之。
而礼王这边,情况稍好,却也有三分之一的步卒再也看不到太阳了。
要知道在冷兵器时代,战损百分之十,队伍就有溃逃的可能。此时礼王这边将士们虽不至于溃逃……主要也是无处可逃,但全无战意是肯定的。
若非如此,温大怎么能顺利离开礼王的“老巢”,找到太子这边来。
接下来,容道远继续当他的神医,跟南瑾平一起就地编写了一本关于疟疾和霍乱的常识医书。
而太子他们在花费了若干时间精力,主要是用容道远的特效药开路,最后瓮中捉鳖,在一群为自己性命而举手投降的兵士之中摁住了礼王。
觉得自己可以跟父皇交代,狂喜之下太子身子剧烈晃了晃,他扶住禁卫的肩膀,才勉强站稳。
大军带着礼王得胜而归的时候,容道远依旧雷打不动,在大营中熬药。
平定礼王之乱后,大军好不容易在年底前赶回了京城。
太子大病初愈的模样落在帝后眼中,王皇后先泪奔了。
熙和帝比较绷得住,在家宴后单独召见容道远,仔细过问太子的身体情况。
容道远自是问心无愧,若非他出手,回来的就不是太子而是装着太子的棺椁了。他在熙和帝的追问下,不太委婉地回报:太子是活不过你这个亲爹的。
而太子显然也对自己的情况心里有数。
他休养了三天,趁着精神头不错,面见熙和帝,提醒熙和帝认真培养四皇子,“父皇,儿子只求能多活些年头。回到家里我媳妇抱着我哭,我闺女也跟着哭……儿子不想让她们再哭了。”
熙和帝一时间也无语凝噎。
经历礼王之乱,活明白的也不止太子一人。
休养了几天,能够拄拐走动的安王世子竟然找上门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所以礼王败得那么快。”
容道远这几天刚忙完他编纂的医书付印,正在准备春闱,于是他低头翻看着典籍,并不说话。
安王世子状似感受不到他的嫌弃,“她俩简直当我不在,公然卿卿我我。我该怎么办?”
王玲珑看不上男三温大,剧情里如此,现实里亦如此。
容道远合上手里的书,“你居然跑来问我,我很惊讶。”
“虽然你不说,但你跟我们夫妇都有仇,见不得我俩过得好,托你的福,我俩也确实过得不好。”安王世子郑重道,“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