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馆的三公子发话,叫警察别弄脏珍卿的房间。蒋探长叫手下快快停下动作。
陆三哥跟蒋探长耳语了两句,蒋探长回头瞅一眼卧在地上的人,眼中迸射出希冀的光来。
他命手下把捕兽夹子取下,拖死狗似的带着此人来到谢公馆的一处仓房。
原来,陆三哥看此人半天,发现他与女佣阿禾长得非常相像。这说明他们有亲缘关系,大概率是亲生的兄弟姐妹。
仓房里有个受过严刊的人,这个人像在泥灰里打过滚,肩膀上有一处血淋淋的枪伤,破衣上到处都有血迹,说明他身上伤口很多。
果然,这两个窃贼身材细瘦,脸容也都偏向娟秀,相貌确实生得非常相你象,不男不女的样子也相类。经过检查,在珍卿房里的这个窃贼,也是一个男扮女装的怪人。
他们易容伪装的手段极高,尤其最先逮到的“阿禾”,她假扮女人许久,谢公馆竟然没有人察觉。
蒋探长点着烟看他们,兄弟俩都是奄奄待毙,倒卧在地上像死了一样,眼睛却相互看着对方,他们似乎有不为人知的神秘语言,可以让他们无声地心灵相通。
蒋探长不咸不淡地说:“兄弟情深,真是感人呐,你们两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娶了老婆,传宗接代了没有啊?”
说着他向手下示意,先扒掉那个阿禾的裤子,蒋探长拔出靴子里防身用的刺刀……
这两个人既然是亲兄弟,审讯起来就能对症下药。蒋探长动用非常的手段,凌晨四点钟的时候,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供词,便雷厉风行地采取抓捕行动。
撬开了这两兄弟的嘴,事情的真相,就全景式的展现在大家面前。
阿青、阿禾两个兄弟,也是那种身世悲惨的人。他们的父亲是个锁匠,去帮一个船老大配钥匙,结果却是一去不回,听说是言语不合,被那船老大活活打死。
阿青、阿禾两兄弟,没人管而生得不难看,先被人卖进一个杂技班子,后来又在戏班子混了七八年。
后来戏班的老班主一死,戏班子散伙,如此这般混了一段日子,他们凭着精湛的开锁技艺,还有在打小练成的硬功夫,他们成了无往不利的神偷。
虽然不再缺衣少食,但他们毕竟见不得光,过得也是阴沟老鼠似的日子。他们在南省做案太多,军警追缉得很凶。后来,有当兵的要招募他们,说要洗劫为富不仁的富豪,给他们得不到饷钱的士兵筹饷。
惯于单打独斗的兄弟俩,其实性格还比较单纯,觉得这事做好了在道上很露脸,就入了这帮散兵的绺子,他们劫富济兵的计划,一直是无往不利,今天在谢公馆,头一回败得这么难看。天晓得是怎么了!
做哥哥的名字叫阿青,弟弟就是在伪装女佣的阿禾,他们两个自幼相依为命,同生共死,谁也不能失去谁,在蒋探长的巧妙逼迫下,把那些散兵的老巢、据点都禀报清楚。
蒋探长带着人去得及时,在他们老巢人赃并获,审讯之下顺藤摸瓜,发现这些人不是在籍军人,而是吴大癞子麾下的散兵游勇。
原在海宁的吴大帅,如今已被韩领袖放在应天荣养。
当初,他侄子吴大癞子趁着伯父出征,曾在海宁横征暴敛,倒行逆施,被海宁的富豪绅士告下台。这吴大癞子带麾下出走,在海宁南边占了一片地方,名为兵实为匪。
吴大癞子麾下肯定有一位高人,若非中间出了一个意外,他们的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的,偏偏遇到了命里的克星。
而秦管家是被鬼手青两兄弟利用。
她在六三政变中伤了脸,连嫁人的退路也断掉,所以谢公馆是她最后的栖身之地。她渐渐变得谨小慎微,疑神疑鬼,觉得谢公馆的人总注意她的伤疤,来往的客人好像也看不起她。
阿青、阿禾两兄弟,设计了当街抢钱的计策,叫男扮女装的阿禾,帮秦管家追到抢钱包的人,还把受伤的秦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