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近处。我再爱一个人,也不能到容忍他三妻四妾的程度。”
坐在一旁的聂梅先,向门口看了一眼,属下跟他摇摇头。
卢君毓面无表情,赌气似的看着珍卿,默了一会儿说:
“你真是坦率得过分,你这样否定我,对我是否太残酷?”
珍卿自我反思一下,点点头说:“如果我不戴眼识人,草率选择,我的人生,不也极可能面临残酷?!”
说着,她见小报童买伞回来,站起身说:“天色不早,我要回了。”
卢君毓霍然起身,拉着她胳膊,有点哀求似的说道:
“我与父兄不同,你也……别一棒子打死我,至少我就可以保证,若能得你相伴,我绝不纳二色……”
卢君毓举手盟誓,声音不小,引得店中客人侧目。
珍卿惊诧扫视四周,不经意与聂梅先四目相对,下意识被惊吓得瞠目僵视。
他那毒蛇一样无温度的眼光,阴冷地锁定着珍卿,她想起钱明珠的惨状,不由一个激灵。
没想到这个姓聂的,不好好遮掩行藏,竟大剌剌让她认出来。
聂梅先付了咖啡钱,听那油头粉面的小生还纠缠杜小姐,那姓杜的姑娘已不耐烦,忽听那小生说:
“我家有件宋拓兰亭,听说你喜欢书法,特意跟家父求来,你若喜欢就拿去临摹,若想要让给你也无妨,你觉得如何?”
聂梅先就见那女孩,一瞬间转嗔为喜,惊喜得眼睛发亮。
看来这“宋拓兰亭”很吸引她,她的身体姿态表明,她现在不想挪步了。
珍卿确实对“宋拓兰亭”感兴趣,看看外头天色,问卢君毓是要去华界他们家吗?
卢君毓不胜欣喜,说他在楚州路上有公寓,宋拓兰亭就保存公寓里。
珍卿犹豫一会儿,想想跟杜宅距离不远,决定顺道跟卢君毓看看。
正要走出咖啡馆,一个人冒冒失失撞上来,把珍卿的手袋撞翻在地,卢君叱问那人怎么回事,珍卿蹲下去拣东西。
聂梅先赫然看见,她袋里装着“董记梨膏糖”,她的东西掉地上弄脏了,她微微慎恼看那个冒失鬼,不过一直没口出恶言。
珍卿说去卢先生的公寓,黄大光倒有点犹疑,觉得这样跟男士出去,不是女孩子该做的事。
看着他们走远,聂梅先询问属下:“那报童浑身都查过吗?”
属下斩钉截铁地说:“检查了两遍,那位杜小姐给的钱也查过,没什么名堂。报童去时跑得急,跟一辆黄包车撞上,污言秽语骂了一阵,其余并无可疑。”
聂梅先心下微松,也许就是聪明点的娇小姐,没什么了不得。
刚才在茶坊见卫稚君,卫稚君忽然一惊,说看见一个也许很要命的人。杜珍卿虽出身豪富,也喜欢参加一些学生运/动,所以她认得一些颜色带红的人。
尤其她正巧认识他聂梅先,还有这个卫稚君。两下里结合就很要命了。
卫稚君不能确定,杜珍卿是否看到他们,但聂梅先必须预防万一。他先到“董记梨膏糖”,确定她到底买了什么。再以此证实,这个挺聪明的姑娘,是否试图掩饰她的行迹。
珍卿到卢君毓的公寓,卢殷勤去取“宋拓兰亭”,珍卿说要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她先给杜宅打电话,跟杜太爷说跟朋友在看一幅书法,估计晚一点才回去。
卢君毓拿了东西出来,珍卿想给《新女性报》打电话,但想到聂梅先这个人,还是放弃了这危险想法。
珍卿也是辗转得知,钱明珠所以被折磨至死,是偷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其中的始末情由,她也不甚了了,但是事情牵涉到的层面很高。
而钱明珠的族人也出了事,他们钱氏族长的儿子成亲,吃罢筵席没到半天功夫,筵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