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霍元擎直接将纪鸢抱着放在了临窗的一方软榻上,霍元擎的软榻不比纪鸢屋里的,纪鸢屋子里的软榻垫了厚厚几层软垫,上头又一一摆放了五六个大软枕,整个软绵绵的,躺着十分舒坦,霍元擎屋子里的软垫就跟土炕似的,就垫了一层单薄的褥子,上头铺了一层金丝锦缎制成的细软,就跟坐在地上一样,咯得慌,非但软榻上是如此,就连软榻上亦是硬得咯人。
忽而想起,每每霍元擎从木兰居起来,总是下意识的揉了揉肩,在他这苍芜院歇了一宿后,纪鸢仿佛寻思出了几分门道,他怕是睡不惯她的软床,正如,她不习惯他的硬板床一样。
霍元擎将纪鸢一放下,纪鸢便立马爬到了软榻里头坐着,见整个软榻上除了一方小几,就唯有在角落有个圆形的蒲团似的软枕,纪鸢便将圆形小软枕搂在了怀里,总觉得身子抱着些什么,才会有安全感。
不知是不是纪鸢的错觉,总觉得对方瞧着嘴角微微一抽,纪鸢下意识往怀中的小软枕瞧了一眼,并未曾发现任何不妥,这时,霍元擎起身,将身上的官服脱了,抱夏在屋子里守着,犹豫了一下,正要上前服侍,只见那霍元擎大手一拦,随即,冲她摆了摆,抱夏便立马退到了一旁,见霍元擎还在瞧着她,抱夏微微愣住,片刻,犹豫了一番,直接退出了出去。
抱夏走后,霍元擎直接走到了屏风后换了一身黑色常服出来,褪下了厚重的朝服,倒显得轻便不少,出来的时候手中拿了一小瓶药,玉色的小瓷瓶,小小的一瓶,走到软榻前,坐了上来,看了纪鸢一眼,冲她道:“这是我今日找陛下讨要的药膏,对消肿去淤有良效,你且过来,我替你上药。”
纪鸢听到上药二字愣了愣,她所有的伤口皆在身子的隐秘部位,怎可让他上药,当即脸色大变,立马摇着头道:“妾···妾方才已经上过了,不···不劳烦大公子了。”
霍元擎道:“那些药不如这个好,这个用了好得快些。”
纪鸢微微红着脸,坚持道:“真的···真的不用了,我···我身子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霍元擎挑眉看着纪鸢,片刻后,忽然起身了,纪鸢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要强来,结果,只见那霍元擎忽而起了身,离开了,纪鸢松了一口气,整儿直接缩到最角落里去了。
片刻后,只悄摸抬眼瞧了一眼,只见那霍元擎走到一旁的书架处,从书架上取了一个小匣子过来,重新返回坐在了软榻上,冲纪鸢道:“若是听话,这个便给你。”
纪鸢一愣,还未曾反应过来,只见霍元擎将那巴掌大精致的小匣子递了过来。
纪鸢一阵狐疑,犹豫了片刻接了过来,缓缓将小匣子打开,只见里头躺着厚厚一沓银票,纪鸢微微瞪大了眼,整个人还有些懵,只见霍元擎挑眉看着她道:“乖乖上了药,这些就是你的了。”
顿了顿,复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是一千两。”
一千两?
比之前的五百两还多了一倍。
纪鸢微微瞠目结舌,一下子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目前,这···这究竟是什么局面?
所以,霍元擎的意思是,只要她乖乖上药,这些银钱就全是她的?
呃,这两者之间···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缘故么?
呃,还是说,在那霍元擎的眼中,她是个视财如命的女人?
她只听说过哄人用糖吃食、用玩物哄的,比如霍元昭被她惹怒的时候,她送了几碟亲手做的点心,或者亲手缝制小摆件过去,霍元昭便巴巴摇着尾巴来了,哄鸿哥儿时,只要问声细语,说些贴心熨帖的话,鸿哥儿准时消气,倒是头一次瞧见到有人用银票来哄的?
呃,这是···在哄她么?
一千两的银票,是纪鸢日前所有的体己了,有了这笔银钱,嬷嬷的养老钱棺材本便有了,又或者,也能替鸿哥儿多攒一笔聘礼钱了。
只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