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不外露。
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跟前裸、露过的, 纪鸢几乎全是本能的反应。
然而, 对方往后不再是外人呢, 别说这双脚, 便是她整个人, 都是对方的。
可是即便心里清楚明白, 纪鸢仍然有些不大习惯。
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头了,纪鸢只有些尴尬, 顿了顿, 只低着头, 小声说着:“无···无碍了···多谢公子关心。”
霍元擎看了她一眼, 道:“我看看。”
纪鸢愣了一下,只微微咬着牙,道:“当真无碍了···”
然而对方却定定的盯着她,那犀利又幽深的目光, 令人无处遁行。
想着伸头是一刀, 缩着头也是一刀,横竖是要来的,纪鸢抿了抿嘴, 好半晌,只将藏在被子底下的右脚缓缓地挪了出来, 随即, 又缓缓伸到了霍元擎跟前。
五个脚趾头窝着, 整个脚丫子窝成了一团。
霍元擎面上瞧着倒是与往日无异, 只低头看了她的玉足一眼,随即,神色自若的伸着大掌握了上去。
只觉掌心触感一片细腻,像是包裹了一朵白云在手心。
霍元擎淡淡咳了一声,只一脸面无表情的握着纪鸢的脚踝,顺着转了两圈,听到纪鸢兹兹呼疼,只低低道了声:“忍着···”
说完,又握着她的脚丫子反着方向揉了几下,如此,反复几次后,方道:“不碍事,未伤筋骨,右脚不要使力,休息两日方可。”
霍元擎常年在军营,擦伤蹭伤扭伤是家常便饭,手一探上去,便知其中缘故。
他将她脚放下,手刚一松,纪鸢立马又将脚快速了缩了回去,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当真觉得好些了似的。
其实,脚还不算疼,真正疼的地方其实是那个有些敏感的部位。
纪鸢有些尴尬,只一直强忍着。
***
两人干坐在床榻上,坐了一阵。
眼瞅着夜色渐浓,屋子里的喜烛仿佛快要燃尽了,早已不知几更天了,见对方似乎无甚举动,纪鸢想了想,只微微起身,跪坐在床尾,冲那霍元擎缓缓道:“天色不早了,鸢儿···妾侍奉公子···侍奉公子安寝吧···”
说完,看了那霍元擎一眼,只缓缓朝他挪了过去,便要伸手主动伺候着去解他的衣扣。
霍元擎似乎有些意外,抬眼看了她一眼,不过沉吟了片刻,却还是伸手抓着她的手腕,定定的看了她一阵,只微抿着嘴,缓缓道:“不早了,歇吧。”
纪鸢一愣,良久都没有晃过神来,顿了许久,只又飞快的抬眼看了他一眼,道:“那···那还请公子安歇在里侧,妾睡在外侧,方便夜里伺候公子起夜。”
也不知是不是她一口一个“妾”的缘故,只见那霍元擎淡淡的蹙了蹙眉,嘴里低低的“嗯”了一声,人却连眼皮也未再抬一下呢,直接抬手将床尾的锦被一拉,盖在了身上,便径自躺在了原先躺的位置,外侧。
纪鸢歪坐在床尾,坐了好半晌,大概白日里将夜里的情形反反复复的设想了千百回,却万万未曾料到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进行的,以至于,整个人到目前还有那么些许懵。
见那霍元擎已经阖上了眼,纪鸢不敢在折腾下去,便缓缓地爬了过去,爬在霍元擎里侧躺下,挨着他不近不远的距离,末了,轻轻拉了一片衣角,盖在了自己身上。
完全没有因为对方对自己的···怠慢而感到失落,反而打从心窝子里松懈了一口气。
忽而觉得这洞房之日,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般···繁琐?
忽而也觉得其实身边这不苟言笑之人···还挺好伺候的?
尽管,今夜,大公子未曾碰她,可能会导致日后在院子里稍稍有些···难行,可到底今夜还是来了不是么?
为何不碰她呢?
那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