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眼前这王家妹子乃是山东祁东县上王员外的幼女, 名唤王婉君, 王员外夫妻伉俪情深,二人相濡以沫的深情成为了整个祁东上人尽皆知的一桩美谈。
只王员外的发妻身子不好,人到中年才为他生下了一双儿女。
哥哥唤作王淮临, 年方十七, 小时候曾在纪如霖座下拜读。
王婉君是妹妹, 比纪鸢小上一两岁, 小时候最喜欢的人是哥哥, 最喜欢缠着他,便是连王淮临到纪家上课, 也非得跟着缠着跑来。
因王婉君小时候被家中父母给惯怀了,自幼刁蛮任性、调皮捣蛋, 见哥哥喜欢往纪鸢跟前凑, 打小便恨透了纪鸢, 镇日跑来寻她的麻烦。
后来纪鸢发作, 玩心大发, 趁着王婉君睡着之际, 偷偷命人将她放到了一个成人高的歪脖子树上吓唬吓唬她, 在下头垫了软垫,自己偷偷躲到了远处看着,结果没想到看着看着一不小心歪着睡着了。
也没想到那王婉君果真惧高, 醒来后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只抱着树枝跟着小猫似的害怕得只呜咽抽泣。
再后来, 一看到纪鸢双腿就发软, 彻底老实了。
那个时候,小屁孩还真好收拾。
虽然,纪鸢第一次被纪如霖打了手心,但是,其实当时她心中还是十分有成就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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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当年的小丫头片子转眼便长这么大了,若不是她主动招呼,纪鸢定是认不出来了。
纪鸢见王婉君圆脸肉嘟嘟的,还透着些许婴儿肥,大概是人长大了,性子变得乖觉了起来,只觉得比小时候瞧着要讨喜多了。
纪鸢真想捏一捏她的小肉脸。
“你···怎么来京城呢?什么时候来的?不是应当在山东的么?”
愣了好一阵,纪鸢这才后知后觉的主动发问。
大抵是这么多年以来,打头一回遇到相熟之人,对方还是生她养她,她活了八、九年的家乡里的熟人,这一刻,只觉得就跟遇到了家人似的,心中莫名高兴及···酸楚。
“我来京城一个多月了,我大伯外放派回京城做官了,便接了咱们一家来,爹爹说明年哥哥要参加科举考试,咱们便举家搬迁过来了。”
王婉君见了纪鸢双眼一直冒光,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忍不住跟着原处蹦跶,压根停不下来,说完,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纪鸢打量了又打量,忍不住夸赞道:“鸢儿姐姐,你变得好美了,就跟画中的仙子似的,我方才远远地瞧着有些像你,却一直不敢认,还是后来见了你做了一个揉耳朵的动作,便越发确定是你,这才鼓起了勇气跟你相认的。”
纪鸢听了顿时忍俊不禁,心里也有些许感动。
她无事喜欢揉耳朵,这是打小便养成的习惯了,然而,这个习惯,到了现如今知晓的人并不多了,眼下,看着眼前的伶俐可爱的小姑娘,她竟然还记得,纪鸢终究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对方的小肉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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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姐姐,你怎么也在京城呢?什么时候来的?你是不知道,当年我跟哥哥去纪府探望你的时候,发现你们府中落了锁,彻底没人了,可差点没将我跟哥哥两人给吓坏了,后来,在哥哥的央求下,爹爹派人四下打听,听说那段时日有人到你们府上前去闹事,只以为你与鸿哥儿出了啥变故,后来哥哥又一连着寻了大半年,想要找到那几个上你们府上闹事的问个清楚明白,结果没想到一直找不到任何音讯,为此,哥哥内疚了好些年,只觉得自老师走后,没有好好照顾到你们,若是这会儿知道鸢姐姐好好地,也在京城的话,哥哥定会高兴坏的——”
王婉君说着说着,便两眼弯弯了起来。
两人拉着手叙了一阵旧,正说到兴头上,忽而有名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冲王婉君道:“我的个好姑娘,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大太太正在寻您,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