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搁院里头种了蒜,你要是回来的话,爸给你砸蒜泥吃!”
电话那头的苏刚山在碎碎叨叨地说着,电话这头的苏曼紧握着电话筒,只觉得春回大地,万物复苏,飞鸟走兽、花草树木争先于自己心中奔走、绽放开来,但她却全然顾不得理会,只听得见电话那头苏刚山的那一句,等你回家。
她不再是没有感情的工作狂,也不再是除了工作就无家可归的成年孤儿——
她有家了,也有等她回家的家人了。
隔着电话筒,苏曼的心软成了一片,点头说了一声好。
…………
在令人无比眷恋的,来自家庭的温暖中,春去秋来,时间门随着被一天天撕去的日历一起变化,转眼就到了1972年的年底。
由于资金多,动工早等原因,麦秆公社的建房是最先完成的,这让原本还有些遗憾自己因存款不足而没能在县纺织厂买房子的人,都没了之前的懊悔情绪,全都将目光放在了已经建成的公社家属院上了。
在这一年时间门里,苏曼一直都是公社、县里两头跑,对公社这边先一步建成房的消息自然也是在第一时间门就知道了。
为此,她特意在建筑队预估出大概建成时间门以后,就提前安排好了公社几个“御用”编剧,和如今已经名声在外的表演队,专门又安排了几出很符合当下情景的新戏,来为即将到来的竣工仪式,和紧接着就要举办的抓房工作庆祝一番。
盛大的表演,也不能忘了开场前的讲话。
作为促成公社发展至今的重要人物之一,苏曼在田庆丰讲话完成后,也在众人的欢呼、簇拥下上台跟着讲了几句描述现在,展望未来美好生活的话就下台了,把舞台留给了表演队的人,和台下都等着看表演的社员们。
台上,表演队的同志们演起了从前大部分工人都会面临的“厂里工人多,房子少,想要分房就靠吵”的场景,夸张的表演,和诙谐幽默却的台词,让台下的众人捧腹大笑,而等到台上演到厂领导提议要给所有工人建房的时候,大伙儿又都想起了苏曼,是止不住的感动。
两个多小时的表演,三个被串联起来的故事,可是叫大伙儿过足瘾。
随着台上表演队的同志们集体上台表演着最后一场现场抓房的戏,在台上人人都分了房子笑得乐开怀的落幕时刻,台下的众人也都在心中感恩于自己如今的好生活都是领导给的同时,越发期待起了明天的抓房。
他们会抓到几层楼,会和谁做邻居,又该怎么装扮属于自己的房子呢……抱着这样的心情,人们热闹却又十分有秩序地离开了。
看着陆续离开的人,田庆丰问向同样目送着人们离开的苏曼:“小苏,今天表演结束后,明天上午就该组织同志们抓房了,你到时候要不要跟着一起凑凑热闹?毕竟咱公社能建起家属楼房全是沾了你的光,这几十栋房子里面也有你的一间门。”
田庆丰所说的房子没用苏曼出钱,是几个厂里的工人们自发提议,说要由他们出钱给苏曼凑出一间门房子来,以感谢她给了大伙儿工作的机会,又给了大家能够有机会住上属于自己楼房的机会。
苏曼一开始想推辞,但架不住群众的想法实在是太强烈——没办法,本来已经用预支工资的方式在县纺织厂那儿订了一套房子的苏曼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拥有了两套房。
“书记您明天不也要跟着抓房嘛,到时候就先借您和赵姨的手,帮我抓个楼门外加楼层吧,我明天得去一趟部队。”苏曼当然知道田庆丰也搁家属院这儿订了套房的事儿,更知道他和赵英姿是打算以后退休了也留在麦秆公社生活,好能离在隔壁军团训练的赵兰妮近一些。
“又有工作?”田庆丰看着只不过一年时间门就又抽条似的长高了些却也变得更瘦了的苏曼,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叮咛的话,“小苏,你可不能仗着年轻就不顾身体,你的工作已经完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