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厂长咬着牙说,“二百匹布,15块钱的价格,分批付款!”
对于15块钱这个价格,王立业其实是能够同意,虽然这比他们平时的批发价格便宜了几分钱,但也还是能赚个辛苦费,起码不至于亏本。
说实话,他们收购棉花、纺线、织布、染色等等工序也都是需要花钱的,还有工人每个月工资,这些折合进成本价里头,平均下来15块钱是他们算出来,绝对不会亏本,但也无法盈利太多的一个价格。
苏曼能够提出这个价格,也说明她是有提前做过功课的。这一点,也是王厂长自知无法再和她商量价格,接受了她所说的分期付款的原因。
但实际上,以五十匹布的数量来算,16块钱一匹布和15块钱一匹布之间的总价只差50块钱,相当于纺织厂车间一个普通工人大概一个半月左右的工资。
看似这五十块钱不算多,但苏曼知道,王立业坚持的不是这五十块钱的问题,而是他作为一个厂长不能让厂子、让工人为他这个厂长所做错的事情去负担,不能让他们辛苦付出的劳作变成廉价的物品,也不能触碰不能碰的底线问题!
这倒是让苏曼在王立业身上看到了点当厂长该有的样子,虽然这也改变不了他造成了厂子仓库里积压了那么多布料的错误指示,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不才有了给苏曼占便宜的机会吗。
想到自己能够用比20块一匹的市价便宜五块钱,比18块一匹的批发价便宜三块钱的价格,拿下200匹布料,外加一定数量的棉线,和瑕疵布料的满满收获,苏曼就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封建迷信”了一番。
这样的差价算起来的话,她可是分别节省了市价的一千块,和批发价的八百块钱啊。这省下来的这些钱,可都够她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说起来,她上一次过来纺织厂时,虽然在那个看门大爷拒之门外的时候是忍不住的怒气冲冲,但也是因为这个遭遇,苏曼才会改变自己最开始只是想联系纺织厂给公社的妇女同志找点活儿干的想法,改变办厂,而也是因为她要办厂,她才会在今天再次来到纺织厂,成功拿下这笔订单。
所以,这是不是代表,纺织厂这个地方,和这里面的人,都能旺她的事业……?
这要是在现实世界的话,苏曼肯定不会这样想,但这是穿书世界啊,连旺夫这么不合理的事情都能在这里合理存在,那旺事业啥的,就感觉还挺合情合理的。
当然了,比起被“旺”,苏曼还是更喜欢自己旺自己。
像是此刻,在王立业不情愿的神情下,苏曼就已经拿出她们还没有厂房的厂长的公章,和对方签下了按照刚刚“友好讨论”下,所制定出来的购买合同单。
合同上写明,先送货后收款,这是苏曼特意提出来的,因为她翻遍浑身上下,最多也就只能掏出二十块钱,但偏就是她这个穷样,硬是将这份价值三千块钱的订单给拿了下来。
看着合同,王立业几乎可以预见等工会那边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对自己的质问和借题发挥,但……起码能把账平了。
只是,尽管这批压在他心头的货出手了,让他成功将自己为了这批货而挪用的公款给补上,有了能够去买新机器的资金,但这也无法否认王立业被苏曼耍了,害得他在这次合作中失去了主动权,一分没赚上,还搭里面不少的事实。
对此,王立业忍不住刺儿道:“真不知道麦秆公社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你这样厉害的小姑娘,倒是让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小看了小同志你!”
“哪里哪里。伟大的领导人同志,和雷□□都曾经说过‘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我是发展一只花,哪里能开往哪插’这句话,咱们作为革/命群众自然要遵从。所以,我这根本不算厉害,都是为了革.命事业!”
苏曼说着,看了王立业一眼,将他话里“刺儿”又扎了回去,说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