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陈秋苹也跟在后面,珍惜地拿着手里的红包,想着等建军哥再回信的时候,自己要把这件事也分享给他知道,让建军哥别为自己担忧。
只是这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寄给赵建军的信,已经在这个“车,马,邮信[1]”都慢的时代,被邮递员,送到了她盼望已久的目的地。
可惜的是,她的情谊,终究是要被辜负了。
……
南城县。
面对陈红此刻愤怒到失去理智的行为,赵建军假意劝说着:“这样好吗?我觉得就算是你让奶奶去带秋苹回来,林姨也肯定不会允许的。再说了,就算秋苹考上工人,也不会影响咱们的关系,何必……”
然而,全身心都陷在怒火之中,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把陈秋苹带回来的陈红已经听不进半句劝说了。
“陈秋苹的户口还在这里,她还姓陈,是我们老陈家的人,就得回来这里!等她回来以后,我就要把她关在家,一直关到年后,直接让她去插队。到时候就算林芳不同意也都晚了,我要让她亲眼看着陈秋苹去最艰苦的地方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想到这,陈红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直接离开了赵建军家,朝着自家所在的筒子楼方向跑去了。
陈红才刚走进筒子楼狭窄的楼道,都没来得及进家门,就忍不住朝屋里喊道:“妈,奶?你们在家吗?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
这样尖锐的声音,没等陈老太和陈红她妈刘小菊听见,就先让同住在一栋楼里的邻居们感到不满。
能住在家属院里的,全都是烟草厂工人的家属,谁不知道老陈家能住进这里是占死人便宜。要不是陈大林,也就是陈秋苹她爸是为了抢救厂子的集体财产才被烧死的,厂子咋可能让陈大茂那平时就吊儿郎当啥都不干的人捡了漏,又当上了工人又住进了家属院呢。
陈红这跟叫魂似的喊声随着她终于走进家门而渐渐变小,但也还是让几个围坐在楼门口择菜的妇女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讽刺道:
“这红丫头从说能去县小学教书以后,就开始鼻孔朝天,看见咱们这群长辈连声招呼都不打,瞅瞅给她得意的,整栋楼都快要装不下她了!”
“她那工作咋来的谁不知道!那还不是靠她妈跟厂里那边胡搅蛮缠,说她是烈士的亲侄女,逼得厂子那边没法子才给她安排到厂工小学去了嘛!”
“他们这一家子可真是吃人血馒头,这大林都去世多长时间了,人亲闺女亲媳妇都让他们给逼回娘家了,他们可倒好,还靠这事讹厂子。陈红这丫头更是不闲着,天天老赵家跑,跟建军那小子们在一个屋里头,这瓜田李下的,真当咱们看不见呢!不过说起建军那小子,他原来不一直跟大林家的闺女,就是秋苹那姑娘处对象呢嘛,咋现在又跟陈红胡搞到一起了?这陈红可是秋苹的堂姐,这俩人不会是……”
“嗐,老赵那人你还不知道,他之前总让他家建军跟人小姑娘身边蹭,不就是想吃绝户嘛,只是咱谁都没想到大林会……如今他媳妇带着闺女回娘家讨生活了,老赵那一家子势利眼,肯定是又盯上陈红了。虽说建军这小子长得不错,爹妈也都是工人,可咱这街里街坊的谁不知道老赵两口子,一个是年纪一大把还把月月都把工资交给老娘,一个则是天天想着扒拉钱给娘家花,随便一打听老赵这一家子的人性,那就绝对不可能有好姑娘愿意嫁过去,也就是陈大茂这家……”
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未尽之意。
而这个时候,一心想着要陈秋苹下乡插队,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闲话家常里被鄙夷又同情对象的陈红已经迈进了自家的大门。
……
并不知道在他们看来十分优秀的赵建军,在这些邻居眼里是不入流形象的老陈家的女人们,正围着陈红,对她口中说的“重要的事情”而感到好奇。
半晌,陈老太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