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就见不远处的正大门和近处的角门外都有身穿红布马甲、腰佩雁翎刀的衙差守着。
显然是没抓到姜云衢,守株待兔守到家门口来了。
吉平见状,犹豫着问:“大姑奶奶,咱还下去不?”
“你先去问问让不让进人。”姜妙说。
吉平便小跑过去问了几句,不多会儿再回来,说能进。
他们只是奉命来守逃犯姜云衢的,南齐对于科考舞弊的处理虽然严苛,但还不至于牵连到家人。
姜妙和姚氏便一前一后下了马车,上前扣响角门。
角门后的小厮听到动静,以为是官差,齐齐吓了一跳,没敢第一时间开门,从门缝里瞥见姜妙的衣服以及手上的绣帕才战战兢兢地打开门。
得见姜妙,两个小厮齐齐对视一眼,赶紧叫了声“大姑奶奶”。
“叫我夫人就行了。”姜妙一面往里走,一面说,“现在的我,跟姜家没半点关系,这一趟,是替你们家少奶奶来的。”
“那小的先进去通报。”
其中一个小厮撒腿就往祥恒院跑。
亲家被抓,畏罪自杀,儿子又畏罪潜逃,大门外被衙门的人守着,跟坐牢似的,姜明山这两天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现在听得门房小厮说姜妙母女来了,他先是皱眉,随即眼神儿一亮,“快快有请。”
不多会儿,姜妙和姚氏便到了祥恒院。
姜明山亲自迎出来,老脸上一阵感动,“妙娘,珍娘,我就知道,危急关头咱们还是一家人,毕竟……那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哪能说抹掉就抹掉的。”
“还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姚氏冷呸一声,“遭了难才想到珍娘,你宠了那么多年的香饽饽莺娘子这会儿正在刑部大牢里呢,你怎么不去跟她谈夫妻情分了?”
姜明山老脸一僵,随即又讪讪道:“那都早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你怎么还挂在嘴边不忘了,再说,大郎成亲的时候我让你坐的高堂,就代表我心里只有你没她。”
这话恶心得姚氏险些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姜妙嘴角抽了抽,直接问姜明山,“姜云衢呢?”
“跑了啊!”姜明山道:“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抓捕他,我都好几个晚上没睡安稳了。”
“刘尚书死得那么冤,全都是你们父子害的,你当然不能睡得太安稳。”姜妙说着,径直走进厅屋找位置坐下。
姜明山听着,老脸又是一黑,“参加科考的不是我,在他们家搜出证据的人也不是我,那怎么能是我害的?”
姜妙冷冷一笑,“不是你害的,刘家现在正在办丧,别人可以为了避嫌不去,你这当亲家的竟然也不露面?”
他当然也是为了避嫌!
现在亲家和儿子都出了事儿,得亏不用连坐,眼下唯有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
但这话,他不能明说,便只沉着脸道:“我要能出去,我早去了,你们来的时候又不是没见着,外头那么多人守着呢!”
姜妙挑眉,“你连个职位都没有,在京城啥也不是,他们连你去给亲家上柱香也要管?”
姜明山被噎得老脸越发难看。
想到来姜家的目的,姜妙不再跟他废话,“姜云衢逃了,现在外面不单单是要抓他回来坐牢的衙差,还有承恩公府的人要杀了他灭口,那些人找不到姜云衢,一定会先杀了你威胁他现身,你要是个识趣的,就马上告诉我,姜云衢到底在哪?”
姜明山一听说承恩公府找不到姜云衢会拿他开刀,吓得浑身一哆嗦,“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姜妙眼神一厉,“他临走前,难道一句话都没留下吗?”
“他他他,他只是说要出去躲上一阵子,具体去哪,我也没来得及问。”
看来白跑一趟了,姜云衢的下落,还得自己找。
姜妙烦躁地皱皱眉,唤上姚氏,母女两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