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五天,窗户外的小雨缠缠绵绵,院子里的花草被春雨这么一浇灌,长得更旺盛了。
原本被收起来的冬衣又被翻了出来,贾敏披着一件薄薄的冬衣趴在暖榻上望着窗外,她这几天哪也没去,就呆在家里安生绣嫁妆。
不过府里可没有闲着,大事小事一大堆,最要紧的是府里还有五个考生,贾代善很看重外孙的科考,是以府里必然也要重视几分。
欣赏了一会雨景,贾敏把目光转了回来,着重于手上正在做的绣活,是一件花鸟虫鱼的屏风。
外面脚步声传来,青棋、雁书与小丫鬟的声音传来,跟在贾敏身边在分线团的染画、倚琴几乎迫不及待地迎了出去。
青棋两人不带带回来了一些瓜果,还带回来了外面的八卦消息。
二十日大朝会那天,御史疯狂参奏太子一系的官员,好几天没有结果,还以为就这么沉寂下去了呢,哪知道今天传来了大消息。
那些家宅不宁的官员也就罢了,关键的是京兆府那边还查出来几桩人命官司,这是在京兆府掌控了所有的证据之后才爆出来的。
而太子又在关禁闭,当然大臣不会见不到他,只是见了太子能怎么办?太子敢枉顾人命,或者睁眼说瞎话吗?
贾敏心中还是挺挂心的,因为她怕自己未婚夫牵扯到这些事件当中,可惜她所知有限,只能依着前世今生的记忆来判断,但前生太子这个时候正是盛眷在身的时候,这些大臣家的肮脏事儿并没有爆出来,她完全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在贾敏的认知里,前世今生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她没有和林海定亲,但林海正在准备科考,没有进入仕途,影响不到朝廷大事,唯一能影响到朝廷大事的只有今生活下来的九皇子,偏偏九皇子是她的未婚夫……
带着这样的疑惑和担忧,贾敏分外期待二月最后一天,她和未婚夫的约会。
雨停了,早晨天气还有些冷,但太阳出来之后,阳光驱散了寒意,贾敏与墨绍珩约在三鲜楼。
三鲜楼是一座酒楼,是墨绍珩从皇帝爹那里哭穷哭来的,已经半个多月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视察店铺,都是让连尚、赵华他们出面交接。
约的时间是巳时两刻,墨绍珩提前来到酒楼,先看了酒楼这个月的账目,而后再在酒楼内外视察了一番,问题多了去了,要改进的地方太多,他琢磨着只怕要重新装修。
巳时刚过,贾敏到了,连尚亲自引着她到了四楼,而后把青棋、雁书带到了另外一间房间,四楼老板间只有两个主子。
三鲜楼整个四楼不对外开放,平时掌柜或者小二也不会上来,他们在后院有歇息的地方,整个四楼就是为老板准备的。
前一个老板是皇帝,房间的装饰风格完全是皇帝的喜好,墙壁上挂着的是山水图,门帘子都是青色的竹帘,整个房间简单、雅致。
墨绍珩坐在书桌后面,桌子上不少白纸,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微微带笑道:“敏敏来啦,快过来!”
贾敏抿了抿唇,缓步走了过去,她是标准的贵女,身上挂着的配饰虽然会随着走动间晃来晃去,但绝不会发出一丝声响。
墨绍珩捧着笑脸欣赏,这样的仪态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他真是捡到宝了。
贾敏在桌前停住,唇角带着一丝笑容,好似带了一丝娇羞道:“作何这般看着我?”
“看敏敏好看呀。”墨绍珩伸手探向她,贾敏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在墨绍珩的牵引下,她来到他身边,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扫视了一眼凌乱的桌面,说道:“殿下在忙什么?我若是没有记错,一般来说酒楼的最顶上一层不待客。”
墨绍珩低头看她,笑吟吟道:“猜猜我这间酒楼是怎么来的?”
贾敏脸上浮现一丝惊讶,三鲜楼怎么会是他的呢?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来过三鲜楼吃饭,但她记得三鲜楼已经开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