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念柔化好了妆,吴仁就与她一起往楼下走去。
刚从游戏里出来的时候,吴仁有些不习惯。一下子从色彩斑斓的蓝港市回到一片黑暗的现实世界,他不能立刻适应过来。
现在他已经待了好一会儿,二十年来的盲人生活与对与这个家的熟悉,让他能很容易地去到门口找到自己盲杖。两个人出门后,不需要吴念柔扶,他也能自己走下楼梯。
此时的吴念柔已经穿戴了假发和裙子,化了十分精致的妆。出门的时候,两个人听到耳里的,都是邻居打招呼的声音。
“兄妹俩又出去啊?”
“瞧瞧,还是吴家兄妹好啊。哪儿像我们家那两个?天天打架!”
“念柔妹子要嫁人了吧,恭喜恭喜啊!”
“我看吴仁一定舍不得的!”
……
这是老小区,两个人又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不比其他甚至连邻居姓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轻人,吴仁与吴念柔跟小区里大部分老业主都很熟悉,当即颇为热情地回应起来。
吴仁:“刘大爷,听你的声音,身体又硬朗了!”
吴念柔:“张妈,你瘦了呢!改天我也要跟着你去跳广场舞。”
两个人打着招呼,走出小区,再沿着熟悉的小路,去到他俩都很喜欢的一家餐馆。
他们还小的时候,这家还是一个最简陋的路边餐馆。
十几年过去,他们长大了,这家餐馆也变成了大酒楼,老板倒是没变,一直非常实在。每次看见兄妹俩这对老顾客,老板都会给他们最大的优惠。
“你俩常去的包厢没了,换个,不介意吧?”
见到他们的时候,老板这么说道。
“王哥你这话就见外了。”吴仁笑道。
老板问他:“还是老样子?”
“还是老样子!”吴仁语毕,一手杵着盲杖,一手挽着吴念柔走进了另一个比较小的包厢。
这里的菜上得照例得快,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菜。
吃饭的时候,吴仁的眼睛不方便,吴念柔自然而然帮他剥起了虾。她的动作非常自然,就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做的。
把剥好的虾仁放进吴仁碗里的时候,吴念柔每每都会看他一眼。她的眼里有光,就像是在看自己崇拜的偶像。
吴念柔现在是清楚自己的情况的,越是清楚,她就越是绝望。
越是绝望,此刻她看向吴仁的眼神就越是复杂。
“哥——”
在吴仁吃下一口虾仁的时候,吴念柔忽然这样开口唤他。
“怎么了?”吴仁问她。
“我……”吴念柔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讲。我……”
闻言,吴仁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欺负你了?”
吴念柔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问的是自己那个“未婚夫”。
很快,吴念柔笑道:“没有。我只是……最近我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游戏。”
听到这里,吴仁霍然站了起来,一不小心连碗都掀翻了。“怎么回事?”
吴念柔赶紧扶他坐下,然后一边收拾起碗筷,一边对他道:“你也知道,我最近老加班,住在公司旁的公寓,回来看你的次数很少。正因为这样,我非常担心你。那天我公寓,想着要不要回这边小区看你……突然就看到了一只很奇怪的表出现在我床头柜上。”
停顿了一下,吴念柔再看向吴仁的左手手腕,“哥哥,我俩的表虽然看起来很不一样,但该不会你也……”
吴仁伸出手在空气中抓了好几下,找到吴念柔的手后,紧紧握住了,他皱紧眉头,充满担忧地问:“你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我拿起那只表,听见一个声音问我——想不想实现什么心愿的。心愿?我当然有了,我想让你眼睛能恢复光明。
“哥,你看,你非要催着我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