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偶然抬头,看见他们一掠而过,大声道:“上面有人!”
大人们跟着抬头,只看见屋八道。”
姜雍容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京城,在风长天的背上,她获得了一个奇异的高度和角度,整座京城像是一幅巨大的舆图,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原来京城这么大,这么美。
“等等,停一下。”
风长天从一处屋顶跃到另一处的时候,姜雍容忽然出声。
风长天便站住脚。
“认得这么里?”姜雍容问。
风长天往下看,脚下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小巷,和京城里千千万万条小巷没有任何差别,不过小巷尽头是条死路,一堵墙强硬地亘在尽头。
风长天认出来了:“哎,这不是我们去年上元节到过的那处吗?”
姜雍容看着他,慢慢地道:“还是十多年前,你在地痞手里救下我的那一处。”
风长天愣了一下,待明白了她在说什么,眼睛顿时睁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那个女孩子……”
“对,是我。”姜雍容微微笑,“多谢风爷当年的救命之恩。”
“卧槽!”风长天,“真的假的?!”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真相,想了想,道:“我当时要是知道将来会这么喜欢你,就该一把把你掳走才是,那样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姜雍容笑。
如果他当初掳走她,她才不会喜欢上一个掳人的坏蛋。
……不过又一想,话不能说得太死,从前的自己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一个沙匪头子。
“等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风长天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姜雍容将头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刚刚。”
“真的?”
“嗯。”
“唔……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你怀疑我?”
“呃……那倒没有。”
“没有就走吧。”姜雍容道,“去得晚了,阿姆就要睡了。”
月光淡淡地洒下来,西山在远处像一只温柔而静默的兽,沉沉地睡熟了。大片的农田里禾苗青青,随着微风轻轻拂动,露出底下的一点水光。
鲁嬷嬷的庄子就在这片农田深处,分三进,带两个大院子,前面两进连两边厢房都是漆黑一片,后院厢房却是亮着灯。
鲁嬷嬷还没睡。
姜雍容抬起手正要叩门,屋子里忽然传来咳嗽声,咳得挖心搜胆,仿佛要将最后一口血都咳出来似的。
姜雍容吃了一惊,门也不敲了,一把推开了门。
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鲁嬷嬷坐在床畔,神情虽有些憔悴,好歹人无恙,她正在替一个人拍背顺气。
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整个人又干又瘦,脸上的皱纹深深,一通狂咳之下,被褥上赫然多了一口鲜血。
但这口血咳出来,她整个人仿佛好受了些,那惊天动地的咳嗽渐渐平息。
鲁嬷嬷扶着她靠回引枕上,一面骂道:“谁让你们开门的,不知道病人禁不得风么?还不快把门关——”
一个“上”字还在嘴里,鲁嬷嬷终于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是谁。
姜雍容反手关上房门,轻声道:“阿姆,我回来了。”
“主子!”
鲁嬷嬷整个人震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抓住姜雍容的手,抓得十分用力,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她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自幻象:“瘦了,主子怎么瘦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姜雍容,眼底含着泪光,姜雍容的鼻子也有点发酸,“阿姆,我没瘦,我走的时候天冷,穿的多,现在天暖,穿的少罢了。”
鲁嬷嬷握着她的手,只一味点头,泪水滑出来,自己连忙拭了,然后才看见风长天在旁边,连忙要跪下去请安,姜雍容一把扶住她。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