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不是!”金伯恶挥舞着手里的拐杖,恶狠狠道,“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为!你们给我滚!通通给我滚!”
那拐杖几乎要挥到姜雍容面前来,叶慎一把抓住。
金氏道“叶小哥,他是我爹,人糊涂了,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姜雍容也道“莫为难他。”
叶慎便松开手。
金伯正用尽全身力气想夺回来,叶慎这一松,金伯接连倒退,最后跌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息。
金氏忙扑过去扶他“爹,你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出来,这位是姜夫子,风爷你知道吧?就是她男人,她一定有法子帮你的!”
“嘿!他们自身都难保了,还能帮我什么?!”金伯推开金氏,“你走,你走!我不是你爹,你爹早死了!我不认得你,不认得你们!”
他说着,拄着拐杖,转身便要走。
叶慎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知道,那个人一定有很大的权势,你无力抗衡,生怕认回妻儿,会将妻儿连累进来。”姜雍容轻声道,“可是金伯,武将军全军覆没,终生背负骂名,受千万人唾弃,他的妻儿过着最穷困最贫赛的日子,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这话像鞭子一样抽在金伯身上,金伯的背脊几乎是瞬间紧了紧,一句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那总比死了强!”
“不说风长天的声名在北疆如日中天,就是我“姜夫子”三个字,在北疆走到哪里人人都要给几分薄面,你一个人对付不了的,我们同你一起对付!金伯,我们有十万大军,世上还有什么人是我们对付不了的?
“十万大军……”金伯低低地,仿若呓语,“当初,将军也有十万大军,还有陛下亲谕……结果呢?呵呵呵呵呵……结果呢!还不是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姜雍容还要说话,背后传来一声“姜雍容!”
却是傅静姝。她素**洁,此时底下那条杏白色裙摆却是沾满了泥土也顾不得,她急匆匆道“不好了,元元给了打断了腿!”
姜雍容一惊“谁?!怎么回事?!”
“笛笛匆匆来找我,我让她先去请周大夫,快走,我路上告诉你!”
傅静姝一面说,一面拉了姜雍容就走。
姜雍容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身道“金伯,你可听到了?你委曲求全,死咬着那个秘密,得到的是什么?如果能还武将军公道,谁还敢这样欺凌你的幼主?”
说完,她再也没有多看金伯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先驶往医馆接周大夫和笛笛,然后直接驶向城外。
叶慎立即去通知人手,当姜雍容踏进元元家门槛的时候,在天虎山驻扎的人马也飞驰而来,将元元团团围住,以防不测。
这么长时间以来,城外没有北狄人的劫掠,之前又有天虎山的人帮着种地,城外添了不少人烟。
且天虎山的人当时不光种地,还给百姓们修房子扫院子,许多废弃的屋子重新迎回了主人,原本有主人的,也都该添砖的添砖,该加瓦的加瓦,看上去比姜雍容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人气多了。
元元家虽不能说是修葺一新,也规整了不少,院子的朝南的方向种着那棵林檎树,已经比当初元元问她讨要的时候高大了许多,上面本来结了七八只林檎果,此时落在地上,被踩得稀烂。
天冷下来之后,整个北疆进入漫长的旱季,有时整月也不会下一滴雨。但林檎树下的土地却有一圈明显的湿润,显然是特意浇过水。
正是这点水惹来的祸事。
元元躺在床上,小脸煞白,毫无知觉。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因为他遍体鳞伤,双膝以下满是血污,整个人已经疼晕了过去。
“到底是什么人,竟对一个孩子下这样重的手!”周大夫查看元元的伤势,眉头紧皱,声音里满是叹息。
元元娘靠在床头,已经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