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色天香!”
“是啊,可真美……”古雨儿喃喃道,“太美了……”
赵明瑶注意到她声音有异,便问:“这么美不好么?我要有她的一半就要去烧香了!”
古雨儿回过神来,一笑:“你若是肯少吃一些芙蓉糕,一瘦下来,指不定比姜娘娘更美呢。”
“哼,雨儿姐姐你笑我胖!”
“我哪儿有?”
*
皇宫渐渐被笼罩在了黑暗中,一扇扇的灯光亮了起来。
姜雍容抱着年年坐在灯下,手里拿了一只拨浪鼓陪年年玩。
年年一面委委屈屈地玩着鼓,一面张嘴喝思仪喂过来的牛乳粥。
思仪道:“主子你看,我就说这一届待选的贵女有得瞧吧?还会什么五福齐辉的把戏,我看啊,根本就是一门心思想找陛下呢。”
姜雍容道:“身在后宫,邀宠乃是本份。”
思仪道:“那也不是这么邀的……”
姜雍容眉眼淡淡的:“你忘了我当年也邀过宠么?”
思仪喂牛乳的手一顿,牛乳从勺子里洒了一点在年年的衣襟上,思仪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擦轼。
她和鲁嬷嬷再清楚不过,对于主子来说,最大的屈辱不是无宠,而是明明无宠,却要为了家族和父命,用尽一切手段去争宠和邀宠。
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主子变得懒怠动,懒怠笑,变得对什么都不在乎。皇帝的冷落,家主大人的责骂,宫人的背叛与离散……世间的一切好像不能再使主子上心。
“我来吧。”姜雍容接过勺子,脸色平静,一口一口喂着年年。
年年很快就吃饱了,方才的委屈也忘记了,咯咯笑着来抓姜雍容发上的簪子。
他的小脸圆滚滚的,眸子清亮得没有一丝尘埃,人世间的烦恼还没有进入这对眸子,于是这对眸子就像是一面镜子,能照出人们心中最纯净最温暖的一面。
姜雍容脸上露出了笑容,晃着头躲避年年的手。
年年被逗得咯咯直笑,声音清脆无比,最后一把抓住了簪子,抽了出来。
风长天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的。
走进来之前就看见了这里温暖明亮的一盏灯,就听见了孩子清脆的笑声。
走进来之后,就看到粉雕玉琢的年年穿着一身葱绿色的小锦袍,一把抽下姜雍容的发簪。
姜雍容的长发如水一样披散下来。
这一个瞬间好像突然被神仙施过仙法,每一寸时光都被放慢。
他看到姜雍容的发尾轻轻扬起,然后再像一匹被打开的墨色绸缎,垂过面颊,垂过肩头,垂过衣襟,最终停在腰下,仿佛给她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外裳。
风长天猛然就发现了一个事实,姜雍容更适合这些浓墨重彩的颜色,比如红色,又比如黑色。她平日里穿的那些素净颜色虽然清雅温柔,但只有红与黑这样的重色,才能彰显出她那惊人的美貌,带着一股杀气,让风长天有一种被利刃迫面的错觉。
就像一件绝世名剑,让他既为它的美丽臣服,又为它的锋芒倾倒。
第一次在坤良宫见到她的时候,她就给他这样一种感觉。
只是那时她脸上是冷淡淡的,此时眼角眉梢却都带着一丝暖暖的笑,她抱着年年笑得那样开心,风长天忽然发现原来她的右边脸颊有一粒酒窝。
酒窝是不可能平空出现的,但他来了这么多次居然没见过,是他没有注意,还是她根本没有真正笑过?
“高高!”
姜雍容和思仪都围着年年转,还是年年率先发现了风长天,笑容越发灿烂,向他伸出来了两只胖乎乎的小手。
风长天走过去把他接过来,跟着把他往后颈上一放,于是年年就拥有了一个室内最高的视线,这就是年年最爱风长天的原因。
风长天顶着年年,一瞧桌上空空如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