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穆七这个疯子重新打回来吗?
反正得罪一个疯子也是得罪,得罪两个疯子也是得罪。
日部首领已经看开了。
落永昼还在这里呢,怎么都不可能让穆七跑得,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可他丫的吧!
日部首领扬眉吐气。
穆七:“……”
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拥有过妖魔本源,还当过大妖魔主?
仙道已经在这一波三折的发展里彻底迷失了自我。
月盈缺不愧为陆地神仙,非但没有看傻在这神奇的局面发展之下,反而反应飞快,伸手悠悠地将面纱捋至耳后,凉凉嘲道:
“我说呢,永昼诛魔的事情天下皆知,怎么白家主就跳出来指着他说他是大妖魔主。”
“原来是永昼夺了现任妖魔主的妖魔本源,现任的妖魔主败于他之手,心有不甘,于是指挥着下属来扣上莫须有的帽子。”
她这么有条不紊地一理,仙道中人便听了个明白,觉得很有道理。
在大妖魔主登位大典前夕,单剑孤身来魔域击杀大妖魔主,的确很像是剑圣干得出来的事。
而事后不甘心想要反泼脏水,也的确是很符合魔族又蠢又毒的形象。
众人的眼睛炯炯盯着穆七,好像是很想认识认识这位登位未捷身先死,可堪自挂在魔族耻辱柱上的大妖魔主似的。
月盈缺妙目流波在白玉檀与穆七之间一转,眼波顾盼,盈盈生辉:
“只是有一点本座很好奇。被夺妖魔本源的是魔主,白家主为何会站在他那边为他说话呢?或者是问,白家主为何会和他如此肖似更好些?”
这也是白玉檀很想问的问题。
正是因为他很想问,他才根本无法回答月盈缺。
白玉檀可以感受到仙道众人微妙的,欲言又止的探究目光。
也可以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议,他们充满热情的小声议论。
比如说白罗什也许在年轻的时候和魔族女子发展过一段禁断之恋,生了两个孩子,一个留在白家做了四姓城的少主,另一个则是留在魔族自生自灭,如野草般顽强地一路走上去成了白家少主。
要不然怎么解释三百年前魔族南下那会儿,四姓城死活不肯出手?
除了爱屋及乌,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其中叶隐霜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他曾经亲眼见证,亲耳听说过白罗什和魔族女子的恋情。
碍于他师父的信誉,他本人归碧海掌门的身份地位,仙道中人对他的保证,自然是欣然相信了。
秋青崖面色有一瞬间的一言难尽之意,最终归入沉默,一言不发,也没有喝止叶隐霜。
而宴还神情更是诡异,他咳一下,轻声道:“你们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白家主和这位魔主,竟能互相帮扶是很奇怪一件事情吗?”
毕竟这位魔主若非是白罗什当年狠心抛弃在魔域,过得也该是锦衣玉食的世家子生活。
白玉檀有的东西,他也应该有一份。
然而现实就是白玉檀在四姓城,甚至在整个仙道呼风唤雨,叱咤得意的时候,穆七却在魔域险恶中苦苦挣扎求生。
他有什么理由不恨白玉檀,有什么理由不恨白罗什呢?
仙道中人深觉宴还说得很对,陷入沉思,并且小声地请教宴还:“那么宴兄以为此事何解?”
宴还故意压低了声音,依旧难掩其中的兴奋:“能消弭仇恨的是什么?唯有真情,是爱情啊!”
他最后两个字落入白玉檀与穆七两人耳朵,听得两人面色发青,眉峰一抖。
这种表现落入宴还严重,则更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他连剑圣的八卦都透露过,剑圣本人还站在他前面不远处,看样子打算和妖魔主战个三天三夜,宴还不是很怂。
区区一个魔主和白家家主,在明烛初光下,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