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平又腌了四大坛子的红方腐乳。
陈老汉父子俩昨儿下午做的豆腐,全在这四个大坛子了。
陈原秋心心念念着腐乳的滋味, 这会已经是九月底, 离进十月开坛还有三两天,他等的有些心痒难耐。
“三哥, 真不能提前开坛?”
“不能。”陈玉平冷酷无情的摇头拒绝:“时间不够,会少了几分迷人风味。”
“我昨儿做梦,梦见你开了坛, 我伸着筷子正要尝一口,结果,腐乳被打翻掉在了地上!”陈原秋满眼心痛,捂着个胸口:“你是不知道我当时那个恨呐!一下就从梦中惊醒, 才发觉竟然是个梦, 后面半宿半宿没有睡好,三哥你看,你看我这眼底都泛青了。”
陈玉平哭笑不得:“你可有点出息吧你, 天天吃好喝好,怎么还这么馋。”
“那不一样,吃进了嘴里的美味和没吃进嘴里的美味,差别大的很。”
听着他这话有点危险,陈玉平提醒他:“老幺,你成亲前待人家如珠似宝, 成亲后就把人当成根草,这想法可不成。”
“什么跟什么?”陈原秋瞪圆了眼睛:“三哥,你怎么和阿父学, 这都什么事啊!太冤枉我了,我身为陈家汉子,我肯定向着阿父和二哥看齐,不能丢咱们老陈家的脸!”挺直了胸膛。
“你明白就好。”
陈老爹抱着草哥儿走了进来:“你们兄弟俩说什么呢?”
“老幺开窍了,说要向阿父和二哥看齐,以后成了亲把伴儿搁心尖尖上放着。”陈玉平正儿百经的回了句。
陈原秋看向三哥:“太坏了你,三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三哥。”趁着阿爹没开口前,他赶紧溜之大吉,快出屋了,还不忘回头吼了句:“三哥我记住了啊!”
话音刚落,迎面就撞上了个人,崔元九站在身后,眼明手快的扶了把少年,这才没让两人摔成团。
“对不住对不住,没事吧你。”陈原秋慌手慌脚的站直,脸红通通的,窘迫又羞赧。
少年揉着鼻子,翁声翁气的道:“没事,就是鼻子有点疼。”
“撞人了,孩子没流鼻血吧?让我看看。”陈老爹将草哥儿给了三儿子,三步并两步来到屋檐下,温声细语的寻问,连眼神都分外的见柔和慈祥:“我家老幺就是个不着调的,对不住了啊孩子,还疼吗?我拧个冷帕子给你敷敷?”
“不用,不疼了。”少年冲着陈老爹笑了笑,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九哥说陈家人都特别好,果然是好啊,这个叔叔好温柔,他心坎暖暖的,难怪九哥喜欢呆在陈家。
陈老爹领着人往屋里走,泡了两碗茶:“是元九的朋友吧,今个中午留下来吃个便饭。”鼻子都还是红的,幸好没流血。
“好啊好啊。”少年压根就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我俩同在镖局做事,他姓沈,单名一个乐字。”
陈老爹点点头:“乐哥儿。”
“嗳,陈二叔。”沈乐喜滋滋地应着,一声二叔喊得特别甜。
陈原秋咋瞅都觉得这场面有点古怪,他挠了挠后脑勺:“阿爹,我往地里看看去。”
“去吧去吧。”
有段日子没往陈家去,陈玉春拾掇好家里琐碎,手头没甚事儿,就带着大壮和安哥儿回了陈家。
家里多了两个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似乎常来摊上子买吃食?见过几回有点儿印象。
阿爹和平哥儿与他们相处着很见熟稔。
他想着,一个汉子一个哥儿,莫不是与平哥儿和老幺有关?
“春哥儿过来了。”见着两个外孙,陈老爹很高兴。
大壮喜欢呆在陈家,对陈家人都很亲近,显得胆大了不少,软糯糯地挨个喊人。
陈老爹去了趟二儿子家里,让二儿媳别准备午饭,中午一道上老屋吃。
柳桂香听说春哥儿带着两孩子过来了,抱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