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了小半刻钟,燕辜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他踩着碎碴子转身看着雷简。
雷简知道他有话吩咐,恭敬服从的垂下了头,等待着。
燕辜道:“通知两湖,暂且缓一缓,我另有计划。”
雷简一愕,如今两湖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这个时候暂缓?若是错过时机可怎么得了!
但看着燕辜的神色,雷简没敢多问,点头应下,忙去吩咐了。
太子妃用晚膳的时候打了两个喷嚏,吓得盈彩忙又煮了一碗浓浓的姜汤给她喝。
姜零染也灌了一碗,看太子妃面有疲倦,告辞回了厢房。
一脚踏进去便察觉到了异样,她反手关了门,往里走几步,果然看房间里多了个人。
燕柒盘膝坐在蒲团上,就着桌上摊开的经书看,听到关门声,抬起头,等着她走近。
看她不惊讶,也不意外,他勾唇笑了笑。
自上次...那个之后,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姜零染下意识的抿了抿唇,总觉得嘴唇还疼似的。
心里极其不自在,看他这一笑更是禁不住了。
也不在他跟前站着,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你怎么来了?”
燕柒跟出来,在她对面坐下,托腮幽幽道:“你不回去,还不许我来找吗?”
这话听在耳朵里,让姜零染有种是夫君在找离家出走的妻子的错觉!
心中的不自在更重,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免得又被他揪住打趣。
端着茶抿了口,听到窗外雨声细密,姜零染看他一眼,发现衣服鞋子都是洁净干燥的,奇道:“下着雨呢,你怎么来的?”
燕柒盯着她被茶水润泽的唇,道:“借了马车来的。”
姜零染一口茶刚入口,闻言差点呛了。
擦着嘴角的茶水,抬眼看他。
这厮怎么什么都知道!
无措的狼狈样落在眼中,燕柒挑眉道:“怎么了?”
“你干什么!”看他笑的一脸莫测,姜零染后脊直窜凉意。
燕柒笑的更是可掬,提着壶给她续了杯茶,反问道:“我怎么了?”
“...”他这么问,姜零染倒真是答不出。
轻咳一声道:“那个吧,就是我和太子妃今日去天星山取山泉水,然后就...。”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不对啊,她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呢?
借马车就借了,她可是光明磊落的很!
再说,就算不磊落,也论不到他来问啊!
燕柒还在等着,见她不说了,道:“然后就怎么了?”
姜零染搁下杯子,板着脸,挺直脊背,平静且认真的看着他道:“然后怎么,是我的私事,公子管不着。”
“我管不着?”他掀唇,笑出一口凉气森森的牙齿。
姜零染看着,咽了咽口水。
若是可以,她想收回刚刚的那句话。
有些怂的撑手站起身,避开桌子,下逐客令。
燕柒起身,不疾不徐的跟过去,微偏着头睨着她,似是不解:“躲我?”
厢房本就不大,没退几步姜零染的后脊就撞在条几上。
看着逼近的人,她急道:“这是寺庙,你...你不能!”
燕柒站在她面前。
二人脚尖相抵。
看着她涨的通红的脸,他道:“不能怎么?”
姜零染说不出口。
又不想总是窝囊的成为被牵制的一方。
故作强势的指着房门道:“夜色已深,请公子立刻离开!”
燕柒按下她的手臂,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条几上,凑近她耳畔道:“不着急。”
着不着急还能是他决定的?姜零染气的咬牙。
她总避着他,燕柒也总看不到她的脸。
掐着她腋下,举着她坐在条几上,他微低着头,平视着她道:“我有话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