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氏知道姜婉瑜动手一事,心疼又愤怒,直言要姜家大房把这狠毒的人领回去,他们家不敢留。
姜婉瑜跪在祠堂里,才算是有了点惧意。
让丫鬟司绢去上房打听。
丫鬟心饴看了眼监守在祠堂门外的两个婆子,忐忑的跪在了姜婉瑜身旁,低声道:“姑娘,夫人这么生气,不会是世子摔出了好歹吧?”
嫁来这许久,李氏没少动怒。
可罚姜婉瑜跪祠堂,还是头一次。
可见事态严重。
姜婉瑜回忆着言抒摔到的样子,不耐烦嘟囔道:“他就是个面人,胳膊腿儿在娘胎里就没长结实,摔坏了也碍不着我什么事儿。”
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心饴在姜婉瑜身上,却看不到她对言抒有丝毫的温情。
再联想两府如今的情形,心饴不免忧忡姜婉瑜的后半生。
上房里,言抒劝了又劝,才让李氏止了眼泪。
“原是咱们不对,这个时候提出去二和街,也难怪婉瑜生气。”
李氏心疼的看着言抒:“到如今你还要替她遮掩?”
言抒安抚着李氏的情绪,又道:“儿子是就事论事。姜霁离开是早晚的,下一次回京不知又是何时了。咱们既然打算疏远大房,这二房不亲近也罢。”
“可到底是亲家啊!”李氏又何尝愿意掺和姜家的事情。
可伯府里就言抒一个孩子,姻亲也只一家。
“糊涂的不能沾,明理的再不走动走动,岂不显得太冷清了。”
“况且,咱们原本为的就是亮出态度,让外人知晓咱们与那刻薄可恶的姜家大房不是一路子。”
言抒道:“只是咱们到底与大房才是姻亲,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冷落大房亲近二房,难保不会传出什么难听话来。”
“既要洁身自爱,便两头都不理会才是。”
李氏看他一副力排众议的模样,愠怒道:“你就是不愿意让你媳妇生气是不是?”
她越发觉得姜婉瑜跋扈,偏儿好性儿,日常多有纵容忍耐。
她自然明白不宜多掺和小夫妻之间的事情,但姜婉瑜敢动手耍横,儿竟还要遮掩描补,这让李氏如何能袖手旁观!
言抒脸皮微微发烫,不自在道:“娘,您说什么呢。”
李氏看儿子这般,心下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婆媳之间总要有人退一步,夹在中间的人才能轻松。
言抒卖了两句乖,哄的李氏笑起来,又道:“这几日婉瑜照顾您,照顾我,劳累不已。娘,您就别罚她跪了,好吗?”
李氏还能说什么?
祠堂里,言抒接姜婉瑜回去,又说了不去二和街的话。
姜婉瑜有种战斗胜利的感觉,优雅的提着裙子站起了身,矜贵的仰着下巴,在一众丫鬟婆子的注视下从祠堂里走了出去。
三月十九,万寿节。
宫宴定在了酉时。
姜霁与姜零染在申时出门,往宫里去。
马车上,姜霁看她安静的缩在角落里,低垂着头拨动着腰间的玉佩,笑声问:“妹妹紧张吗?”
姜零染抬头,抿笑道:“有一点。哥哥紧张吗?”
姜霁笑道:“我也有一点。”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
姜霁道:“皇上很威严,却也非常的和善,别紧张,就当是赴寻常的宴会。”
姜零染笑着点头。
一路到了宫门,姜霁先下了马车,而后举手扶着姜零染。
看着宫墙下停靠着的几辆马车,他皱眉低声道:“咱们是不是迟了?”
姜零染不着痕迹的扫了眼,道:“皇上特意把宫宴放到晚上举行,为的就是在中午与儿孙团圆。这几辆马车多半是几个亲王府的。”
说着又望了眼日头,道:“时间还早,哥哥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