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看来,刺客虽然熟知你的日常,但昨日与今日却是没有接触过你的。”太子分析着道:“你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又或者说,这些日子你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燕柒听了这些才明白太子为何问他“为什么换椅子坐”。
以恶度人,还度错了,燕柒面上稍显不自在。
听他这般说,无奈道:“太子以后别问这么蠢的问题,会让人质疑你的能力的!”
是啊,这问题太蠢了。
太子叹了口气。
想到燕柒素日里总是轻装简从,若是遇到危险,百香能以一敌十,却无法抵挡今日这般密集的箭矢。
心中忧忡,更觉眼下抓到刺客才最无虞。
“我待会儿去巡防营,你即刻回府,明日就...。”
燕柒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太子只管查案,我的事情就不劳费心了。”
太子未完的话堵在嘴里。
也知道阻止他明日出京大约不太可能。转而道:“明日我让辛跟着你。”
燕柒最烦这对儿主仆!
张口就要驳回,却听太子道:“你若不答应,我就把今日的事情报给父皇,你看他会不会允你出京去皇觉寺!”
燕柒顿时无言。
太子难得占了次上风,悠哉的抖了抖袖子,离开了。
窗户破成了门,冷风呼呼的灌进来,百香紧了紧衣领子,道:“公子,这书房需要修缮,没看完的账册也需要再次汇总,您留在这里也是无事可做,不如回府吧。”
燕柒点头。
到了楼下问文季:“太子留了什么?”
文季早就吓得忘了这事儿,闻言一拍额头,忙去取了来。
是一个雕刻着富贵平安的紫檀木盒子。
燕柒打开,里面放着一本经书抄本。
翻看了几页,竟是太子的笔迹。
纸张洁净,字迹工整,熏了淡淡的檀香,可见其用心。
文季看着问道:“这经书是送给老家主的吧?”
燕柒没答话,经书撂回盒子里,扔给了文季。
打马回府的路上,他神思飘忽,姜零染的那句话总在他脑子里绕,她说:若当年的事情真的是武德侯阳奉阴违,你觉得皇上会放他出京吗?
再想到刚刚太子愤怒的说,他与白家并没有参与过...。
燕柒的心情很复杂。
明明笃定不疑的事情,这一刻竟有些动摇起来,他有些彷徨。
勤政殿里,皇上批阅奏折。
燕辜在一侧侍候书墨,间隙会说上几句在宫外听闻的趣事解闷。
皇上听得乐呵呵。
高得盛低眉垂眼,嘴边噙着笑。
不插话,更不上前。
燕辜端起茶盏,手背贴在杯壁上试了试温度,含笑递给皇上,道:“父皇喝口水吧。”
皇上搁下折子,端着茶抿了口。
一口竟没尝出是什么茶,低头看了眼杯中浓褐色的茶汤,疑惑道:“这是什么茶?”
“父皇,这是儿臣为您泡的雪菊茶。”燕辜解释道:“儿臣看您日日埋首在这案牍前,操劳费神,眼睛也常有酸涩之感。故而询问了御医,御医向儿臣推荐了此茶。”
“这雪菊茶虽抵不过御茶名贵,但最是明目益肝。”
说着想到什么,诚惶诚恐的又补了一句:“这茶儿臣已喝了一个月,非常安全。”
皇上面带欣慰的笑了笑,再抿一口,道:“口感不错,你有孝心了。”
燕辜忙跪地告罪:“父皇恕罪,是往日里儿臣太过惰怠了。”
皇上呵呵笑着,温声道:“起来吧。”
燕辜自然知道皇上没有真的生气。
从善如流的站起了身。
皇上捏起一本折子开始看,随口问道:“明日子安何时出城?这次可定了几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