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冗点头,道:“你与你伯娘出去等我。”
姜霁颔首,随着万夫人一道出了书房。
万冗反手关了门。
姜冼木和姜老夫人看他们一个说,一个听,皆是暗暗心惊。
已经可以确定,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商议过了!
此刻留下万冗,那是姜霁将谈判的权利全权交给了他!
想到此,二人恨得咬牙切齿。
白眼狼!
一头十足的白眼狼!
姜冼木愤恨之余悄悄的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正好也在看他,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仓皇。
他们二人都深知,若是姜霁来谈,他们自有数十种办法让他打消念头,最不济,他们也能拖延时间。
姜霁能在京逗留多久呢?
可若面对的是万冗这只老狐狸,他们的办法可就一个都用不上了。
且有些话他们能对姜霁说得,对万冗却说不得!
万冗笑着赞赏道:“子安他孝顺。”
开口头一句话,听得姜冼木与老夫人想啐上一口。
万冗不看他们扭曲的神情,接着道:“他最是看重亲情,万不想在分家一事上撕破脸皮,故而请了我来。”
“今日咱们和和气气的,将这桩事情给办了,如何?”
姜冼木想骂娘了!
和和气气,亏他说得出口!
刚刚是谁威胁他们的?!
院子里,万夫人看着五角枫树下垂首站着的姜霁。
刚硬笔挺的脊背已经被这些琐事压垮,微微佝偻着,往昔的意气风发这会儿一点不见,眉头紧锁,神色黯淡。
她看着,心中也怅然起来。
“你今日没带今雪来,是正确的。”
“那孩子心里干净,见了这些事,怕是要暗暗难过许久。”
姜霁道:“妹妹只是不说,其实她都懂。”说着红了眼,声音愈低:“我这次回来,她什么都不曾向我说过,每日只做出没事儿人的模样。”
“...却粘我粘的紧,唯恐我偷偷走了一般。”
“伯娘...。”姜霁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他佝偻着身子,手掌重重的按着心口处,难过道:“我这心里疼啊。”
万夫人岂有不知的。
她几次去宝山,姜零染都不曾诉过半句的苦水。
这一个多月,也只抱着千千哭了那么一场。
心中的憋屈苦闷可想而知了。
见姜霁这一落泪,万夫人也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余光看到三三两两探头探脑的丫鬟小厮,她心中厌恶。
拭了眼泪道:“好了,被人瞧见不成样子。”
姜霁也知道这里不是哭的地方,遂强压下了悲伤。
万夫人又叮嘱道:“待会儿记得把你父母的牌位请回去,这是大事。”
姜霁点头:“我记着呢,伯娘。”
万夫人看着他犹挂在脸上的泪痕,摇头叹息道:“我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这姜家大房就犹如长在烂泥沼边上的毒蘑菇,想要与之融洽相处,就要涂上毒液。
他们不屑与之为伍,脱离了出来。
可他们二人还都是孩子,相依为命,太难了。
姜霁明白万夫人的意思,低声道:“妹妹如今和离归家,若仍旧在他们手下讨生活,难保他们不会把妹妹做筹码送出去第二次。”
“我上一次没护住她,却不能再眼睁睁的看她吃第二次的苦。”
万夫人点头,这也正是她支持分家的原因。
在姜冼木的心中,利益至上,且今雪有才有貌,被用来交易,简直太趁手了。
姜霁深吸了口气,缓和这心口的梗痛,道:“等事情一了,我就带着妹妹去边关。”
万夫人惊了:“你莫不是在和伯娘说笑吧?”
“你们二人长在京城,独立门户仍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