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来让她去凉州看看,她或许不会拒绝。
之后,他们与静渊王世子一行纨绔狭路相逢,她为了帮赵晏出气,假装受伤,正待去找父亲告状,兄长却突然出现,让虞朔送她回营地。
她只当兄长已经摸清虞朔的底细,赏识他的才能,特地给他一个在父亲面前露脸的机会,便没有多说什么,与他一同离开。
路上,她暗自好奇,以虞朔这般淡泊的脾性,到了御前会作何反应?
他对功名利禄不算热忱,一门心思惦记着凉州,估计也不愿惹是生非、得罪宗室子弟。
然而他的表现却出乎意料。
面对父亲的询问,他直说静渊王世子言行举止冒犯于她,还害得她受伤。
父亲处罚了那群纨绔,令宫人抬她回帐篷,单独留下虞朔。
告退前,她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他跪在地上,姿态却依旧挺拔。不同于兄长那种长年累月刻入骨血的优雅礼仪,而是让她想起茫茫戈壁中屹立不倒的胡杨,有着与生俱来的傲然生命力。
父亲知人善用,岂会放任他在眼皮子底下溜走。
看来……他要回不去凉州了。
她自知不地道,心情却没由来地变得轻快。
毕竟她还欠他一声谢,改日有缘再见,刚好说与他听。
她如是想着,却没料到第二次和他碰面,竟是父亲派他护送她与赵晏前往骊山行宫。
父亲素来宠爱她,对赵晏也视如己出,将这个任务交给虞朔,重视之意显而易见。
赵晏说他从没去过长安,想带他进城瞧瞧,姜云瑶自是一口答应。
他们在东西两市走街串巷,在乐游原眺望夕阳西沉,又在曲江池泛舟。虞朔尽职尽责地充当护卫,却也毫不掩饰眼中的新奇与喜欢。
姜云瑶问他:“虞将军认为长安城如何?”
虞朔答道:“托殿下与六娘子的福,在下得以游历西京繁华之地,实属不虚此行。”
姜云瑶试探:“你若愿意,本宫让阿爹为你在长安寻个职务。”
“多谢殿下抬爱。”虞朔诚恳道,“但在下还是更喜爱凉州。”
姜云瑶便没有再劝。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未曾告诉他,父亲既已看中他的才干,定然不会放他离去。
果不其然,回到洛阳之后,再度听到关于虞朔的消息,他已经领了禁军中的差职。
禁军掌握宫城防务,重要性不言而喻,通常只有勋贵人家的子弟可以充任,父亲破格提拔他,栽培之意昭然若揭。
如今天下已定,短期内不会再有征战沙场的机会,倒不如给他另一条升迁之路。
换做旁人,必会求之不得,但她思及虞朔说起凉州时眼眸中的光亮,心底又忽然有些不安。
她查明他轮班的时间和地点,假装与他“偶遇”。
他向她行礼,仍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见半分欢喜,却也没有一丝不快。
她令其余士兵回避,旁敲侧击他的态度,他笑了笑,直截了当道:“殿下不必担心,得天子赏识,是卑职的荣幸,无论身为何处,皆是为陛下尽忠,于卑职而言并无差别。”
姜云瑶讶然:“本宫以为,虞将军少年英才,会嫌京城束手束脚,不如在边疆自在。且你说过,比起两京,你更喜欢凉州。”
“不敢。”虞朔拱手,“凉州于卑职而言是故乡,与别处自然不同。但在其位谋其政,卑职戍守边疆时,理应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如今既在京城,便该严阵以待、守护宫城安全。”
“虞将军倒是豁达通透。”姜云瑶似有所指,“听你的言谈,不像是出身行伍之人。”
虞朔罕见地迟疑了一下,才道:“卑职年少时随夫子读过书,后来得赵尚书提携,在他身边也学到不少。只是终归才疏学浅,让殿下见笑了。”
先前除了谈论家乡,他从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