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决计册封晏晏为宣威将军,以褒奖你迅速平息叛乱、守卫先帝陵寝以及保护太子安危的功劳。”
赵晏本想推辞,可皇帝搬出的理由令人无法反驳,她总不好说这些都不值一提。
便委婉道:“多?谢陛下恩典,只是此事并无先例,还请您三思。”
她若是未出阁的身份也罢,但她既为太子妃,再得一?个将军头衔,定会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她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已经足够,至于功名利禄,原本就非她所求。
“凡事总要有人做第一个。”皇帝不以为意,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既然皇子、亲王可以兼领官职,为何太子妃不能担任将军?君无戏言,朕已令人起草
诏令,往后,你便是大周第一?位女将军。”
赵晏俯首叩拜。
皇帝道:“你回来之前,令尊刚离去不久。晏晏,你带着册封圣旨去燕国公府一?趟吧,他想必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是。”赵晏行礼退下。
她一走,紫宸殿顿时变得安静。
皇帝适才看向姜云琛,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走吧,去凤仪殿,我和?你阿娘也有话想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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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殿内。
皇后端坐在案前,依旧是平日里端庄娴雅、光艳照人的模样,但近处才发现,她眼尾泛红,似乎是哭过。
皇帝在她身旁落座,安慰地握住她的手,随即示意姜云琛坐下。
没由来地,姜云琛心头浮现一丝忐忑,正待出声,就听皇后嗓音低哑道:“你可知,临川王派人行刺阿瑶,险些成功。她截获密信、找到物证,几乎可以说是用命换来。”
姜云琛蓦然一愣。
确定由妹妹去凉州之?后,他和?父亲料到临川王不会善罢甘休,特地安排了一?支武艺高强的暗卫保护她,以求万无一?失。
他原本还有些担心,可前段时间收到她的信件,寥寥数语,轻描淡写地打消了他的顾虑。
她说自己这边一切顺利,不费吹灰之力便识破了临川王的阴谋。
他只感叹于妹妹的办事效率,却没想过她对他隐瞒了真相。
从小与他无话不谈、娇贵到多走两步路都嫌累的女孩,不知何时也学会了报喜不报忧。
他沉默片刻,心情复杂道:“阿娘,是临川王招供吗?阿瑶压根没有对我提及。”
皇后答非所问:“他还承认,当年曾在西域用火/药刺杀你,也差点成功。”
姜云琛一?时无言。
其实他已有心理准备,临川王被缉拿归案,所有罪行都将大白天下,他百般遮掩的秘密,父母迟早会知晓。但他望着母亲忧伤的眼眸,事先筹措的辩解之?词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在他的记忆中,母亲是比父亲更严厉的存在,小时候他和?妹妹犯了错,总是母亲站出来教训,父亲在旁温声打圆场。
母亲满腹诗书,永远冷静而理智,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如此失态的一?面。
半晌,他起身跪下,俯首道:“
儿知错,不该欺瞒阿爹与阿娘,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恳请阿爹阿娘莫责怪陈将军。”
“起来吧,不必认错。”皇帝话音和缓,“我十几岁的时候,也做过与你同样的事,假意在泸州遇刺,实则请燕国公帮忙瞒天过海,与你阿娘深入青奚,甚至冒险走进了青奚国君的地宫。”
“至于你阿娘,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是她头一次离家远行,她不会半点功夫,却敢孤身闯青奚王宫里的密道。以此来看,我和?她都没有什么立场苛责你。”
姜云琛并非第一次听闻父母的往事,但父亲主动说起,他还是有些惊讶。
再看母亲,愈发多?了几分钦佩。
“但那时,我和?陛下皆是别无选择。”皇后叹息,“先太后被困冷宫,谢家与庆王野心勃勃,陛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