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半晌没有回应。
赵晏不好意思催促,以免他误会她迫不及待,漫长的寂静中,她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
她肯定是疯了。
才会对他说这种难为情的?话。
但?她心间的酸胀随着方才发泄似的哭泣荡然无存,只余下?丝丝缕缕的?甜蜜。
原来他一早就喜欢她了,他还嘴硬、抵死不认。
可是……
她又禁不住好奇,他为何会梦到那种情形?
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也幻想过身穿喜服嫁给他的?场景,但?却绝不存在……
易地而处,如果是她做了那种梦,估计更要无地自容了。
再一想她上?次喝醉酒,对他宽衣解带、盛情相邀,她深吸口气,整张脸都埋在他肩窝。
罢了,只要她半字不提,就可以继续装作?一无所知。
姜云琛怔怔地出神,以为是自己幻听。
她说,她就在他面前,永远都不会离开了。
他垂眸,看向咫尺之遥的少女。
她的脑袋靠在他肩上,乌发如瀑,香气宛若浸着花蜜,温热的呼吸轻拂,羽毛般扫过他颈边。
他的?手落在她背后,感觉到她纤瘦却不柔弱的筋骨,以及透过寝衣传来的暖意。
所有的?一切,都在清晰地昭示着她的存在。
而非他自欺欺人的?幻觉。
赵晏左等右等,不见他表态,勉力维持的?淡定渐渐无以为继。
他在想什么?
觉得她是登徒子,急于自荐枕席吗?
她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当我什么都没说,熄灯睡觉。”
姜云琛后知后觉回过神。
她刚才说什么?
赵晏气鼓鼓地瞪着他,眸中水光盈盈,眼尾泛红,分不清是先前哭得还是后来笑得。
念及她因何而笑,他顿觉窘迫,再回想她所言——
“发什么呆?”赵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边作势下榻,一边威胁道,“我去熄灯,你今晚睡矮榻吧,明日我就向陛下?和娘娘请求和离,理由是你不……”
“行”字尚未出口,便被揽着腰身拖回来,旋即,他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呼吸交缠,体温逐渐滚烫,赵晏略一失神,领地已接二连三地沦陷
。
他近乎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让她想起上?元节之夜。
彼时他醉得不浅,似疾风骤雨般亲吻着她,她只当他酒后不由自主,而今想来,他是将那晚视作?她留在他身边的?最后时刻。
但?饶是如此,他也没有趁机要了她,翌日便与她坦白婚事的?真相,让她自己做选择。
她心中柔软得无以复加,本能地用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肆意掠夺着彼此的?体温与呼吸。
现在,两人都没有醉,却清醒地感觉到理智的溃散,以及身不由己的?沉沦。
许久,她得以喘息,才发现自己仰面躺在衾被上,幔帐不知何时已悄然垂落。
偌大的床榻顿时与外界隔绝,成?为一片狭小而幽谧的?空间。
烛火摇曳,影影绰绰地透进来,平添几分暧昧及旖旎。
她望着他幽深的?眼眸,心跳急促,却又莫名生?出些许难言的?好奇与渴望。
她想到元夕趁他醉倒之后看到的美色,鼓足勇气挑开了他的?衣带。
“你肯定没印象了,”她企图说些什么舒缓紧张,“正月十五那天,你醉得不省人事,我解开你的?衣服……别这样看着我,只是衣服,没碰裤子,你瞧了我的?腰,还不允许我讨回来吗?”
姜云琛抚摸她娇艳欲滴的唇瓣,眼底浮起促狭的笑意:“腰算什么?锦书怕是没告诉你,次日你晕倒在汤池中,是我把你捞出来的。”
不过那时候他被她吓得够呛,目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