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美妙的滋味,却在心里扎了根。
爱情啊,真是让人既渴望,又害怕,还该死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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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约定好的日子,绿真拉着满满一后备箱的生活用品粮油肉蛋,来到东阳村。
大老远就闻见一股熟悉的怪味儿,绿真就知道今儿来对了,他们又开工了。果然,村口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大孩子,正百无聊赖的吹着牛,一听见车子声,神情忽然警觉起来。
“谁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的少年问。
绿真把车玻璃摇下来,“我找东阳爷爷。”
“你谁啊?”
“嘘……她不就那个陈东阳老头儿的选房亲戚吗?常给他送吃送喝那个。”
绿真不耐烦的翻个白眼,“他在家吗?”
少年也不说在不在,一个围着车子打转,在后备箱上拍了拍,又趴在车屁股上,想要通过缝隙看到里头去,另一个也没好到哪儿去,半个身子都快伸进车窗去了。
绿真嫌弃的捂住鼻子,“去去去,离我远点儿,臭死了,穷鬼!”
两个少年顿时红了脸,大家都知道陈东阳这位漂亮又有钱的亲戚,可那都只是“传说”阶段,近距离接触这还是第一次。少年的自尊心被她伤到了,恶狠狠瞪着她:“有钱了不起啊?总有一天我也要比你们城里人有钱!”
绿真翻个白眼,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这才是富家千金该有的模样。
就像爸爸说的,有些人你越对他客气,他越觉着你别有所图,就是按照他们以为的富家千金该有的样子来“演”,他们才越不会怀疑。
各个巷道岔路口都躲着几个老人孩子东张西望,绿真视若不见,也不管会不会擦到墙,一鼓作气将车子开到废弃糖厂门口。
“绿真来了,哎呀,不是让你别买这么多嘛,你也是花爸妈的钱,我哪儿忍心要……”陈东阳赶紧出来帮忙,直到进了糖厂,关上大门,绿真背上的目光才被隔绝开。
绿真掏出八百块钱,“爷爷,这是您的稿费。”
陈东阳嫌太多了,不愿收。可绿真带过样刊来给他看,确实是百分之八十都会出自他的创作,听说一本卖八毛钱,现在全国的销量都很大,八百块也确实不算多。
绿真把他拉进屋,“爷爷你们村的糖厂是不是只是个幌子,不生产糖?”
陈东阳一愣,“别问了,这事不该你管。”
“爷爷,你不说的话我来猜,才对你就点点头怎么样?”也不待他答应,绿真继续道:“制糖厂不是制糖,而是制药,对吗?”
陈东阳怔了怔,在小姑娘清澈的眸光里,他没办法撒谎,没办法再回避。
虽然没点头,可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绿真松口气,看来陈爷爷也是知道的。
“他们制的药只有一种,叫‘御方清肺化痰颗粒’对吗?”
陈东阳点头。
“是假药,对吗?”
陈东阳心头猛地一震,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这孩子太聪明了,他什么都没说过,她只是来过几次就把那些黑心肝的套路给摸到了。
“而且,他们的假药是用银耳和糖精做的,对吗?”
这下,陈东阳的嘴巴张了张,眼睛瞪圆,一副见鬼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猜对了。
绿真再次松口气,她虽然没亲自见过尝过那款药,可她有分析能力,只听过一次光明讲的摸排情况,她就跟胡峻一起分析出来了。
要是好端端的正经药,至于偷偷摸摸不敢拿出来吗?至于不敢卖在本地吗?没有生产资料来源,又没有生产加工过程,这哪是制药,压根就是制假!
得到他的承认,绿真不仅没松口气,反而更紧张了。
制假药啊!这可是伤天害理的缺德事!说难听的生孩子没屁.眼那都是活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