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这个时候还要回来。”
男人满头银发,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衣坐在轮椅上,看着岑渺的眼神一如几十年前的温柔。
岑渺从包里拿出一个木盒,她打开,红色的绒布上静静的躺着一块玉佩,浅笑道:“回来能看你一趟,辛苦什么?”
两人约在了茶室,私包清净。
徐青目光看向她,露出笑意,“怎么还留着?”
“当然,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岑渺将玉佩放到徐青面前,坐下后给徐青斟茶,“听宜年哥说,这块玉佩是你娘留给你的念想。”
徐青准备说话,下一秒拳抵着唇重重咳嗽着,伴随着气喘笑着说:“送给你的东西,哪里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这么重要的东西,当时怎么舍得送我?”岑渺对于这事一直不太明白。
徐青却看得洒脱,“你比我更需要它。”
12岁的小女孩漂泊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他当时家道中落,全身只有这块玉佩值钱。
怎样选择,他心底门清。
岑渺心底动容,当年就算没有徐青,她也能活下来,但却遇不到徐青这样的人。
徐青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到祖国成功举办奥运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岑渺一直在尽力推动这件事的进展。
果不其然。
两人聊了不多时,徐青便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如今盐城湖丑闻爆出,申奥有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
岑渺不忍看到他眼底的期待,垂目摇头,“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我们只能期待下次申奥。”
徐青看着窗外,许久没有说话。
他自20岁起,毕生愿望都是想亲眼看见祖国举办奥运会。他等了太久,20年30年50年,他的一生都在苦苦等待。
申奥那天,他苦苦守着电视。
北京城三轮投票都遥遥领先时,他已经准备举起珍藏在怀里的国旗。
申奥失败,他无法从巨大的失落抽身,下楼时跌落在地,摔断了一条腿。
他早已不是双十的年纪,他再也不能在球场上肆意的奔跑。他已经老了,老得不能再老。他每天拖延着生命,就为了看见奥运五环在自家土地上升起。
“奥运会不是最公平无私么?不论国家强大与弱,每一个运动员都可以凭借实力为国家赢取荣耀。”
徐青的话语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失落,哽咽不已。
这一次黑幕,又究竟让多少坚守信念的华国运动员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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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渺站在红色的砖房外,目视着徐青推动着轮椅进屋。
分别前,徐青拒绝了收回玉佩,只是说不想留就做慈善捐了吧。
“小许。”
秘书连忙应声。
岑渺思考完后才说:“等会向航天工程捐款五百万,用以支持国家研究。”
秘书认真拿本子记下,准备立刻去办,又被岑渺叫住,“记得署徐先生的姓名。”
她看向大院,红砖房没有装修,大门只是简单的用了一块木板。院子里晒了三五两件衣服,衬衣裤子上都缝了大大小小的补丁。
有个人喊住岑渺:“你是找徐老师的吧?”
岑渺回眸,喊住她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她轻轻点头,“已经见过。”
“见过?”男孩眼眸亮了起来,“原来你和徐老师是朋友?那可太好了!你真得好好劝劝他。”
“劝他?”岑渺疑惑,非常不解。
“对啊。”男孩自顾自道,“徐老师人太好了,年轻的时候就爱做慈善,不是资助贫困地区的学子就是捐钱盖学校,如今年老,他孤家寡人没有人照顾,保姆也舍不得请一个,大冬天被子都单薄的可怜。”
“您劝劝他,让他对自己好点。”
“好。”岑渺笑了笑,“我知道了。”
徐青回到屋子,分别时,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