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少女安静地坐在树下, 坐姿规矩。
她穿着弈秋棋院的棋服,宽大的袖子挽起,露出白皙的小手臂, 左手拿白子, 右手执黑子。
后面一群人看岑渺已经看了许久。
叶言星扒着树,小声问:“师妹这是下了多久棋?”
“从上午到现在, 已经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叶言星诧异回头,“我的乖乖, 天赋这么高都这么勤奋?”
白野年忽然凑过来,“我看了下,她上午下的是古式棋, 下午下的是新式棋。”
闻言。
后面传来一声响动。
白野年看过去,见是司空芷将椅子撂了, 她看了岑渺一眼, 双手抱胸,冷哼:“装模作样。”
叶言星挠了挠头,“没啊,小师妹古棋下的确实厉害。”
话刚落。
白野年就踹了叶言星一脚,叶言星吃痛喊了一句, “干嘛呢这是!”
果然, 司空芷没理会两人, 扭头就走。
白野年这才说:“司空家是古棋世家, 这司空芷又爱较劲,你当她面夸师妹, 她能不气?”
叶言星也无奈叹气,眼睛远远看着司空芷的背影。
“那这也太较劲了。”
白野年却不这么认为,“换你被家里从小教导要振兴古棋, 把什么担子都压她一人肩上,你也轻松不了。”
叶言星这才沉默。
-
李永丰和陆景寒站在另一边的院子,遥遥看去便能一眼看到树底下乘阴下棋的少女。
“景寒。”
李永丰看着树荫下的人,脸上带了笑容,“你20岁就有了棋路,以你看来,岑同学还需要多久?”
陆景寒想起近日教导岑渺新式棋路时,总是一点就通。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声道:“她比我只会快不会晚。”
李永丰暗自讶异。
陆景寒20岁创了一条自己的棋路,当时这新闻可是把华国半壁棋坛都给震开。
要知道,棋路会有独成的个人风格,引导后人学习。往往有的人下棋下了一辈子,也一直在追前人步伐,没有办法独创。
显然,李永丰没有想到陆景寒对岑渺的评价会如此之高。
“你就这么自信?”
陆景寒视线收了回来,转移了话题,“您知道权老师去哪了吗?”
“哦,老权啊。”李永丰笑着指了指树荫下,“会长之前不是打电话给你外公,让他务必把这岑同学啊说服了,给人家好好说服到这职业道上来。这不,这事你给办妥了,今天不就特意请他恩师出去吃顿饭。”
陆景寒听到这,轻抬眸,眸底冷淡一片却又含着笑意,“她不需要任何人说服,职业棋手原本就是她选的路。”
这边。
白野年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岑渺面前,一把将她面前的棋篓抱过来一个,坏笑道:“师妹,有空吗?咱们下个棋吧。”
白野年对上次输给岑渺的那局棋,始终耿耿于怀。
所以,他在听闻陆景寒想要说服岑渺走职业棋手的道路时,他也跟了过去。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
岑渺不断在学习新式棋法和古棋法融汇贯通。白野年也没闲着,天天拿着上次的棋局复盘,俨然间,他的棋力也成长了不少。
岑渺微一笑:“你这是有信心能够下过我了?”
白野年厚颜无耻的撸袖子,将棋盘上的余子都收拾干净,“我可是闭门造车整整一个月,这连你都下不过去,那得多说不过去。”
“有自信确实是好事。”岑渺拿了白子,右手撑着下颌,肘部磕在桌上。
白野年俨然没听出这话外话,兴冲冲地放下黑子。
两个小时后。
白野年放下棋篓,额头磕在棋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