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吓了一跳,低头再不敢说话。
付三爷站起身,淡声道:“走,我倒是要看看。这么多年的井水不犯河水,这老鳖却要到我赌城找晦气,是个什么理!”
二瞎子带着人坐在椅子上,他看了付三爷出来,掩下狠厉,随意抱了下拳,“我来你赌城找人。”
“哦?”付三爷抬袖坐下,虎哥奉上热茶,他提起茶盖把玩,“你要找人你出去找就是,我这赌城是做生意的地方,你带这么多人进来,莫不是想要砸我的场子?”
闻言,二瞎子抬了抬下巴,身后的药贩子当即退出场外一半。
二瞎子黑脸道:“长话短说,有人抢了我的药,说是跑你赌城里头来了。”
虎哥往前站了一步,双手抱胸,“我们这里根本没看到有抱药进来的人!”
二瞎子拍桌,神色癫狂,“那你是说我骗你?明明就有人看见他们冲了进来!”
话音刚落。
双方的洋枪都举起。
付三爷冷冷一笑:“二瞎子,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我的地盘你还想要撒野?”
二瞎子这个称呼多年没有人喊过。
二瞎子脸当即冷了下来。
“付三爷这是不想给人了?”
“我这没有,你要我拿什么给你?”付三爷漫不经心道,将茶盖盖上,“不要怪我不提醒你,再纠缠下去,我可不会客气。”
二瞎子站起来,“付三爷好骨气,也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常德被打下去,宁乡也没了。皇军进城那是迟早的事,你要是卖我一个人情,我到时候也会还你。”
这番话,将汉奸意图表现得赤|裸裸。
虎哥听得怒血沸腾,上前扯着二瞎子的衣领,“华国就是多了你们这种卖国的人,我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欺负!”
“笑话!”二瞎子冷冷一笑,将他的手扯开。
“弱国没本事保护自己的国民,还要怪我们这种识时务的人?”
“砰!”的一声!
二瞎子右腿中弹,吃痛地跪在了地上。
付三爷三爷翘着二郎腿,将热茶浇他脑袋上,二瞎子疼得发抖,付三爷三爷拍了拍二瞎子的脸,讽刺一笑,“再不滚出去,我就将你的人头剁了喂狗!”
二瞎子受辱,怒极攻心,可赌城人数众多,真打起来他只有费力不讨好。
“好,你们这帮人给我等着!”
说完,二瞎子瘸着腿走了出去,地上一路血。
“擦干净。”
“是。”虎哥应下,正准备喊人收拾,却又被付三爷叫住。
“你带人暗地里跟着江拯那两个小兔崽子。”
付三爷吃着花生米,冷冷笑着,“毛都还没长齐,就敢学人去□□仓。”
“给我看仔细点。这两个小兔崽子,死也只能死我手里。在这之前,我看谁敢动他们!”
“是。”虎哥虽然惊讶,但还是照办。
*
几日后。
街头站了几个人。
为首的那个恰好就是当时在厂房内说话的药堂老板。
几人唉声叹气。
“我们把钱全部拿出来和二瞎子一起囤药,结果这药现在全丢了,二瞎子也不肯将红利拿些出来。”
“亏啊,血本无归!”
“现在我店铺没有资金周转,我妻儿都等着用钱!”
“说实话,我们也是活该,前线等着用药,还将药品价格炒高,这和发战争财有什么区别?要我说,这药丢得好。”
几人连连摇头,想起二瞎子当初威胁他们时的话,又是一阵长叹。
当初,二瞎子为了抬高药价,威胁城中几家大药堂的老板将消炎药断货,又威胁他们一起入股。
说到底,他们也是受害者。
但却没有一个人去辩解,就像二瞎子说的,不论是否愿意,这人血馒头被迫吃了,那就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