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天还没亮就起来了, 摸黑快速的洗了脸, 墨雍就开始在家里四处打量看还有没有昨天晚上收拾漏下的东西, 而瑾瑜则去厨房给三人做早餐。
墨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这些天已经被这年代同化的原因, 一贯对钱财或者俗事没那么在意的他竟然挑挑拣拣在这个简陋的家里找出许多东西。
有两人偷师村里的木匠自己瞎琢磨用尖锐石头挖出来的木碗、小勺子、筷子,有墨雍在冬日闲下来给瑾瑜磨下来河里的白色透明石头、有同样用石头歪歪扭扭雕刻出来的木头簪子,小兔子、小狗造型的木雕,还有瑾瑜回给墨雍的、因为力气小至今也没有完工的粗壮木簪, 甚至还有墨雍给瑾瑜启蒙的简单木头围棋, 两人用不同石头打磨的敲击音乐等等。
等墨雍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短短的几个月时间, 他们两个已经置办出来这么多的东西,甚至在这样的年代,他们两个一起除了生存的压力还有心情娱乐、还有在艰难的生活中寻找美好与乐趣的心情,墨雍不由微微勾起嘴角。
也许这一世的开头是墨雍这几世以来最艰难的, 但却也是最单纯快乐的,因为这一世的他们最容易满足。
“墨哥哥,你收拾好了吗?”瑾瑜已经将家里最金贵的食物煮上了,是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奢侈过的一顿饭,份大量足三个成年男人都是足够的。
“差不多了, 其他的我想应该不用拿了”墨雍淡定的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两个小包袱,这个时候已经天色微亮,隐隐约约能看见墨雍摊在炕上的东西。
瑾瑜上前看了看,接着抿了抿嘴,“墨哥哥,我觉得我们最重要的东西是粮食”瑾瑜其实挺苦恼的, 她以前所处的环境以及遇到的人从来不用她说就会将真正重要的东西严格看管起来,而墨雍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意外,他从来不看重这些吃的、喝的、穿的,甚至他们所住的房子是否太过老旧以至于这冬日的寒风凌冽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就算不会吹倒但也总能在寒冷的冬夜感觉到顺着缝隙进来的寒意。
这些生存所面临的问题墨哥哥看上去似乎有所苦恼,但却从来不会有一种迫在眉睫的紧迫感,他从容的跟她之前遇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而对于炕上这些簪子、木雕、围棋与简易乐器,他却又非常看重。
瑾瑜自有记忆以来从来都是每天睁开眼就拼命干活,就是她刚能走的时候就已经担负起家里洗菜、摘菜的活计,她的人生忙忙碌碌从来都是晚上倒头就睡,所以其实一开始她是无法理解墨雍在两人身体非常疲累的时候还要洗漱、还要给自己讲一些古代人的小故事、还要坐在火炉旁给自己刻簪子的行为,她觉得这样的事情是在耽误时间、浪费精力。
然而那时候瑾瑜不过寄人篱下,她又怎么可能说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所以她只能忍着瞌睡、疲累陪着墨雍一起,一开始墨雍会在她瞌睡的时候停止他手中的事情和她一起睡觉,但偶尔她也不是那么瞌睡的时候墨雍就会跟自己玩游戏,比如用石头抨击石头发出声响、按照声音的高低长短不同墨哥哥起名不同的调,然后告诉她一首歌由什么组成,该按照怎样的顺序来击打,再比如墨哥哥会严肃的给她分析一颗棋子的位置与周围的关系,它每走一步将产生的变化与给周围带来的影响,还有这颗棋子怎么才能走到适当的位置,发挥恰到好处的作用等等,这些让她见识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墨哥哥,一个跟她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在冬日以后他们有了越来越多的空闲时间,他们两个人渐渐多了这样的话题,瑾瑜也开始用这样的活动调解自己,时间长了倒也从被动接受到有了兴趣,毕竟她枯燥的童年可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乐趣,对,就是不为生存、不为生活,单纯只为了让自己开心,让自己休息。
瑾瑜看见了那根自己雕刻的木簪子,一开始就说好要给墨哥哥,她也不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