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骆城云没费力气去研究什么破阵之法,因为他知道,此阵除了他这个阵眼和布阵之人,根本无其它破解之术。
他将闲工夫都花费在了绘制与鬼有关的符箓。
例如鬼如何隐匿气息,躲过天师追捕;怎样做一只能在阳光下自由行走的鬼;还有像古蕴乔身上那样,贴上就能让鬼拥有实体的实体符。
这些符箓有一个前提,就是鬼不能主动伤人,否则符箓中蕴含的威力会反噬到鬼身上,作为伤人要付出的代价。
骆城云在想如果他死了,侥幸变成鬼的话,拥有这些符也能让他和古蕴乔余下的鬼生好过些。
趁他现在还活着,还能画符,不能浪费这难得的天赋,所幸将老神棍留下的书利用到极致。
在住所里的食物快吃完之时,宫铎来了。
整整半个月,都没能触发他布置下的阵法,宫铎心生猜疑,于是前来一探究竟。
莫非是他阵法失灵了?
又或者鬼王早已逃脱。
无论是那种情况,宫铎都没想到,骆城云竟还能活着。
当骆城云给他开门时,宫铎脸上露出惊讶神色,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指着骆城云结结巴巴道:“师、师弟?”
“你是人是鬼?”
“师兄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是人啊。”骆城云尽量模仿这方乐风从前的口吻,对宫铎抱怨道,“师兄总算来了,你可害惨我了。”
“在我进到这屋子后,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在附近布下法阵,让我无法出去,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骆城云好一通抱怨,直至把宫铎整懵了以后才问他:“师兄你一定是来救我的吧?”
“啊?啊,是。”宫铎仿佛大梦初醒,一口应了下来,“我见你始终未归,哪儿找不到你,这不,来这儿碰碰运气。”
“算你有良心。”骆城云虽是含笑,可眼里的冷意还是让宫铎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早在开门前,他便让古蕴乔用了隐匿符,将自身踪迹隐藏起来,现在,古蕴乔正趴在骆城云肩上用杀人的目光瞪着宫铎。
骆城云装作无意间抬头拍了拍对方,让他稍安勿躁。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离开这儿。
复仇之事,稍后再算。
“师弟,究竟发生了什么?”宫铎问他具体近况,他现在无比关心的就是,鬼王到底去了哪儿?
莫非鬼王察觉到不妥,早在骆城云到来之前就离开此处?
否则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骆城云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那日我进屋后,就再也出不去了。”骆城云装傻,把问题抛回给宫铎,“师兄,怕不是你惹了仇家特地设下此局,意图报复?”
“仇家?”
“原是这般。”宫铎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愧疚地拍了拍骆城云的肩,“想必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故意陷害,多亏了师弟救我一命。”
“没什么。”
“我们是师兄弟嘛,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骆城云继续敷衍他。
见时机差不多了,他表现出疲惫模样:“师兄,我们还是快离开此处吧,我总感觉这儿怪怪的,不□□全。”
宫铎自然同意:“好,我们快离开。”
到家后,骆城云与宫铎分道扬镳,他不忘言语间提醒宫铎把这次报酬打到他卡上。
宫铎答应地爽快,并表示师弟此次受苦了,报酬他会打双倍,多出来的就当给师弟压惊。
骆城云哪儿会拒绝他,于是欣然同意。
他带着古蕴乔一块回到家中,他一心只想着把鬼拐回家,却忽略了方乐风的性格,方乐风这人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懒。
家中脏乱不堪,随处乱丢的袜子还放在沙发上,墙角堆满了吃完的外卖盒,半个月没回家,垃圾袋上甚至多了几只苍蝇。
古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