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的时间。
“那依你的想法,该主动出击,与瓦剌一战了?”
朱成钧想了想:“可以等一等,冬天不打仗。”
意思最晚开春,还是应该打。
皇帝不由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个心意,他是敢于御驾亲征打亲叔叔的人,怎么会畏惧个瓦剌?朝廷目前的国力,本也远强于瓦剌,不过战场上的事,究竟怎么样,还是得打一打才知道,再多的预测代替不了实战。
皇帝深为清楚这一点,他把朱成钧调回来,就是为将来一战做着预备,大同不能总是被动防守,长此以往对士气是一大伤害,那么既然要战,所有不利苗头就要尽早掐灭。
“朕旨意里已说了,因着你大哥没了,特调你回来约束代王府。”皇帝道,“你本宗这些人,个个胡闹得不像样,才又险些给朕捅了个大篓子。这不是个好办的差事,你觉得你成吗?”
朱成钧点头:“可以。”
皇帝:“……”
他有点噎住。
朱成钧话不多,但很实在,没一句虚头巴脑的,皇帝甚为中意,话里就留了缝,朱成钧要是机灵点,这时候就该表示出为难,好提提要求了——谁知他也太实在了!
“你就不能谦虚点!”皇帝忍不住含笑说他,“朕问你,你就没什么要求朕帮忙的了?”
朱成钧望着皇帝,皇帝的表情舒展,但是说了一阵话以后,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透着一点蜡黄。这是病色。
他没朱议灵那么好打听,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皇帝病了。
病得不轻。
朱成钧心里下了结论,他本来无事可求,这时候心下一动,站起来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皇上。”
皇帝听他只是要问问题,奇道:“你说。”
朱成钧先看了看左右。
皇帝会意,命宫人都退出去,只留了一个老太监在角落里。
朱成钧不去管他,低声开口:“我想问皇上,当年究竟是怎么避过汉王追杀,赶至京城的?”
……
室内安静得可怕,又凝滞得可怕。先前那一种严谨又带着些家常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
好一阵之后,皇帝终于喘出口粗气来,伸手指他:“——朱成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朱成钧道:“我知道。我没什么可求皇上的,只怀此问九年,成不成全,皆在皇上。”
“你——你敢怀疑朕!”
“皇上,我如果怀疑,就不会问了。”
皇帝瞪眼片刻,发现这个歪理居然是对的——但他还是很生气!
“那你问这干什么?!”他怒气冲冲地问,并且内心深刻觉得,代藩这一支,实在没一个正常的,这一个顶多是疯得不明显!
“我想求个明白。”
“求个明白——”皇帝冷笑起来,“你知道你这一求,求没了什么吗?”
“知道。亲王爵。”
“……”皇帝无话可说。
赔一个亲王进来也要问,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朕告诉你!”皇帝道,“当年先帝登基以后,怀念旧都,安排朕在南京预备回迁都城事宜,朕不赞成,悄悄提前回来想说服先帝,没想到先帝年寿不永,竟就与朕天人两隔。”
朱成钧静了片刻,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皇伯父在那个时候逝世,皇上不便说出有违背圣意的言行,所以才假借托梦绕小道之说。”
与那个神棍般的言辞相比,皇帝眼下怒极而出的话显然合理得多,只是朱成钧那个时候才从王府里放出来没多久,字都没认齐全,对于庙堂之上皇帝与太子在政见上的不同又哪里能知晓,所以他虽觉不对,无从猜测起。
在以后漫长的年月里,他没有再提起来,但是,他从未忘记。
这一个明白,他替自己求,也替先帝求